楊濤點點頭,其實不用棠溪提醒,對張茂才此人楊濤還是有些印象的,陳晨、潘文,加上棠溪都讓楊濤小心張茂才,一定是有其中的道理。

二人上了樓,來到了包間,此時房間之內,只有一人,那就是陸垚。

看樣子,張茂才還在過來的路上,畢竟是要從外城區過來,還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

陸垚轉身看到棠溪和楊濤,他示意楊濤先坐下,隨後拿出一些東西來交給棠溪,笑著說道:“為了防止你再弄亂順序,我已經在每一頁上面寫好的的名字和頁碼,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弄錯了。”

陸垚拿出來的,自然是今天下午在房間內奮筆疾書的兩本的章節。

棠溪接過來看了看,果然,陸垚已經在每一張文稿上都做好了標註,這樣一來,就算是中間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也不至於送錯了文稿。

棠溪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就要離開,臨行前陸垚交代,送完了文稿過上一個時辰回到酒中仙來接自己。

棠溪點頭,隨後就離開了。

楊濤坐在那裡,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那是一個正在冒著熱氣的銅鍋,他心裡犯起了嘀咕,這陸垚是要打算請自己吃什麼呢?就在這時,酒中仙的掌櫃帶著人進來了,一盤盤的食材都被放到了桌子上。楊濤看著那些下水類的食物也不免覺得有些反胃,雖說他只是個內城區的老百姓,但是這些東西平時他自己都是從來不吃的。

一時間,楊濤想的很多。他第一時間實覺得,陸垚請自己吃這些垃圾食物,可能就是單純意義上的瞧不上自己,用這些下水類的食物來從側面說明,他根本看不上自己。不過這種做事風格倒是並不像陸垚能做出來的事情。而且仔細一想,張茂才,這個外城區的大商人正在趕來的路上,而今天的聚會可不是就他跟陸垚兩個人,張茂才馬上要到,看來陸垚請他們二人吃的就是這桌面上的食材。陸垚就算瞧不起自己這個平民百姓,但是張茂才這個在金錢方面可以跟陸垚比較一下的商人,總不至於也被他瞧不起吧。但是要請張茂才吃飯,為什麼又會請他吃這種連楊濤自己都看不上的食品呢?陸垚拿這些東西上來是要做什麼呢?

楊濤跟陳晨和潘文不一樣,他向來心直口快,對於自己看不上的人和事物基本上也是第一時間發表看法,就算是面對著陸垚,他也是一樣。於是,楊濤從座位上起身,看向剛剛入座的陸垚,說道:“陸大人,不知道您今天請我過來是為了什麼,還請說個明白,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楊濤還是給陸垚留著面子的,若是換了之前,自己可能直接就掀桌子質問陸垚今天唱的這是哪一齣了。

陸垚看向楊濤,他的這一番舉動絲毫沒有出乎陸垚的預料。陸垚擺擺手,示意楊濤消消氣,在楊濤坐下之後,陸垚笑著說道:“果然是個心直口快的傢伙,而且就算是面對權勢比自己高的人,也可以做到不卑不亢,我喜歡。”

陸垚這突如其來的誇獎也沒有讓楊濤感到心情愉快,他繼續說道:“還請陸大人說個明白。”

陸垚點點頭,說道:“我想,讓你感到詫異的,是這桌子上的食材吧。”

楊濤沉默,不過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垚繼續說道:“你是從趙府跟棠溪一起來的,應該已經見到了這些食材的製作過程還有挑選的過程,你覺得怎麼樣?”

楊濤回憶了一下,說道:“我只知道趙老闆找來了幾個專門的人負責幫你處理這些食材,他選擇的確實是今天新鮮的下水類的食材,肉也是今天現切出來的。只不過,肉要吃新鮮的我能理解,就算是切成薄片也是你自己的喜好,但是這些毛肚、腦花,是用來做什麼的?”

陸垚先是點頭,透過楊濤的這一番話,他大致上已經能夠判斷,這桌子上的食材,包括趙虎對於自己火鍋店的重視程度還是比較高的,看來自己之後應該是不用太擔心火鍋店用到的食材這方面。接著陸垚說道:“怎麼說呢,這是一種新的美食吃法,叫火鍋,你看這冒著熱氣的銅鍋,這些東西你不要第一印象就對他們反感,等一會兒你煮熟了,你再品嚐一下,如果覺得不好吃或者難以下嚥,你直接離開,我不會再多說一句。”

說完這些,陸垚將一碗調好的麻醬蘸料放到了楊濤面前。

雖說不知道陸垚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他在廚藝方面的水平,楊濤可是非常清楚的,畢竟自己之前去到樊樓的時候,吃過的飯菜那可真是一絕。而據潘文所說,這樊樓所有的菜譜和配方,都是出自於陸垚之手,在這方面潘文肯定是不能說瞎話的,所以別的不說,在做飯這方面陸垚能力十分突出,只不過楊濤不知道,陸垚竟然是對這些下水類的食物也有研究。

陸垚看出楊濤依舊心存顧慮,於是說道:“至於我找你來的目的,等一會兒吃完飯之後,我也會告訴你,所以,稍安勿躁。”

既然陸垚極力挽留,楊濤倒也不好意思直接就這麼起身離開,畢竟他也不知道,張茂才那邊曉不曉得自己今天晚上會出席,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等於說是駁了陸垚的面子,確實不太好。於是,楊濤點點頭,不再多做抱怨。

接著,陸垚就跟楊濤閒聊了起來,二人聊的話題,更多的還是關於新蹴鞠大賽方面的事情,對於猛虎隊訓練方面,陸垚沒怎麼問,他知道楊濤此人比較多疑,如果自己問的太多,楊濤會覺得陸垚是來替潘文打聽情報的。

而楊濤這邊呢,也是一直想要問陸垚這個新蹴鞠的想法是怎麼誕生的,又為什麼要舉辦這個比賽。

老生常談的話題,不過陸垚倒是不介意再跟楊濤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