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想了想,說道:“我是想著,這陸垚之前的時候不是給你寫過信函,說明過情況。其實按照常理來說,他其實大可不必登門拜訪再來跟你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的。”

還好,父親並沒有懷疑陸垚的到來跟自己的妹妹曹菡有關,既然如此,曹誘也就順著曹佾的話說了下去。

曹誘說道:“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陸垚這個人,向來心思細膩,做事沉穩,父親你想,這陸垚剛剛科舉考試結束,日後一定要入朝為官的。所以,現在他做的事情,更多的都是為了日後穩步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父親覺得,現在對於陸垚來說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曹佾立刻說道:“那自然是馬上要到來的新蹴鞠大賽了。”

“自然是了,所以說,現在的陸垚肯定不想讓這個比賽的任何事情出現什麼閃失。於是也就有了他親自要登門拜訪找我說起之前情況的事情。”

曹佾聽兒子這麼說,才明白過來,說道:“嗯。 你說的有理,想來他之前去找韓永合,也應該是為了這件事情,畢竟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在閉關,沒能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

“應該就是這樣,您從今天上午韓文遠的神情,還有他後來都不敢回到韓府中就能看出來是這樣。”

至此,曹佾才算是打消了對陸垚此行來到曹府的目的的懷疑,沒過多久,曹佾就得到皇上召命,入宮去了。

曹誘這邊跟著父親一同進宮,當然他自己沒有去面聖,而是直接朝著訓練場方向走去,觀看今天下午,陳晨的草根隊還有王達的皇天隊的最後一次訓練。

走在路上,曹誘自己也泛起了嘀咕,雖然算是成功勸解了曹佾,但其實曹誘心中也是有些疑惑,這陸垚去到韓府,當真只是為了之前文遠隊換人的事情?

其實,從剛剛見到陸垚的時候,其實曹誘已經察覺到,陸垚的神情有些異樣。畢竟做什麼事情都是思慮周全的陸垚,今天突然到訪曹府本來就是一件十分離奇的事情。

想到這裡,曹誘好像是明白了什麼,陸垚在來到曹府之前,可是去了韓府的。也就是說,他在韓府遇到了一些什麼問題,才造成了他會後來突然想要到曹府而來?而那落寞的神情,也應該是在韓府當中造成的?

韓府的人跟他說了什麼,造成了陸垚這副樣子?

曹誘左思右想,最後得到了一個結論,或許,能讓陸垚情緒產生這麼大變化的,應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韓家小姐,韓韞玉。

難道說,陸垚真的有在做著什麼努力?曹誘心中確實有些疑問,只不過,從陸垚剛剛的神情當中,已經看出,結果並不是非常好。

此時,朝正殿內。

曹佾比起韓永合,自然是晚到宮中一段時間,這還是因為之前陸垚的突然到訪,耽誤了曹佾一段時間。

而當他進入到正殿後,卻發現他,他的死對頭韓永合,已經等在這裡了。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過後,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二人一起回過頭去,來者,竟然是韓琦。

“韓大人,你也是接到皇上召見過來的麼?”韓永合一看韓琦來了,於是走上前去說道。畢竟現在韓琦是樞密使,若論起實權,可是要比韓永合與曹佾都要多出許多。

曹佾自然也是走上前去,韓琦看到二人,倒是笑了笑,說道:“尚書大人這個說法並不是十分準確,其實,是我請求陛下下旨,召二位進宮來的。”

曹佾和韓永合一聽,彼此對視一眼。

要說曹佾的腦子確實不如韓永合好用,再加上最近其實他一門心思都在一件事情上,曹佾說道:“莫不是為了,馬上要到來的熱身賽?”

韓琦一聽這話,大聲笑了笑,說道:“哈哈,國舅爺看來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熱身賽上了,如果真的是為了比賽的事情來找你,那也應該是尚書大人的女婿來找你,而不是我啊。”

曹佾一聽這話,冷眼看了韓永合一眼,韓琦也是說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原來韓韞玉和陸垚的婚事,正是曹佾的心結啊,自己可以說真的是說錯話了。

韓永合這邊倒是神情沒有出現什麼變化,他看向韓琦,正色道:“所以,韓大人是為了什麼把我們二人叫到這裡來的?”

“今日讓你們來,是有一位故人,想要讓你們見見!”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韓永合與曹佾自然聽出了這個聲音,正是皇帝趙禎,沒過幾秒,趙禎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箇中年男子。

曹佾和韓永合連忙行禮,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清楚來者是誰。

趙禎說了一句“免禮,你們看看,朕身邊是何人!”

曹佾與韓永合一同抬頭,這才看清楚那人的樣貌。

“範大人!”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那站在皇上身邊的人,不正是范仲淹麼!

范仲淹一看到這二位,瞬間笑了出來,說道:“二位大人,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看到范仲淹的那一刻,曹佾和韓永合都知道,這日後的朝局,恐怕又要發生大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