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陸垚穿越過來之後,如果可以說是新陸垚的話,那之前的陸垚叫做舊陸垚的話,那陸府的下人們,對舊陸垚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別看陸垚現在跟陸盱還有陸浩他們關係好了,那是因為他們的確發現了陸垚的賺錢能力,再就是,他與眾不同的思路,還有真心想要為百姓做事情的決心。正是因為這幾點,陸盱最終才得以和陸垚和睦相處,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不過這如果是換在陸垚穿越過來之前,如果能看到這父子二人和睦相處,那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之前的陸垚,聲名狼藉在外面,大家都管他叫混混,敗家子,回到家中的時候,和家裡人的關係也是十分惡劣。對待起下人來,也是毫不手軟,之前的陸垚最喜歡做的,就是體罰和責罵下人,雖說不動手,但是光體罰一項就已經夠這些下人們受的了,再加上那每次都必須說出一些汙言穢語來辱罵這些下人,然而,奈何陸垚的母親言氏一直溺愛陸垚,對於這一點基本上也不怎麼管。而陸盱呢,陸垚也算得準時間,每次責罵下人都趕在陸盱上朝的時候,讓這些下人們想要告狀都沒有機會沒有證據。

於是,雖然表面上這些僕人們見到陸垚還會問一聲好,可是背地裡,不知道已經把陸垚罵了多少遍了。

不得不說,陸垚穿越過來之後,能把自己之前的臭名聲洗白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可以的了。

不過,有些人對你的印象,可能會透過你後天的行動做出改變,比如說韓琦,其實之前韓琦對於陸垚的第一印象,有些就是透過陸府的下人得知的,所以才會對陸垚都不會正眼相看,總是帶有偏見。不過透過這次新蹴鞠大賽,韓琦十分敬佩陸垚在自己富有的同時,也想要帶著百姓共同進步的決心,所以在這次蹴鞠大賽上韓琦表現出的態度,是十分支援陸垚的態度。雖說中間自己也曾經闖了個禍,不過沒有準備演講稿這個事情,其實也不能怪韓琦,只能說陸垚是沒有想到。而且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在韓琦陰差陽錯的幫助下,這八支隊伍最後都有了自己的一個隊名。

然而,對於這些下人們來說,他們對於陸垚的看法,始終如一,雖說陸垚穿越過來之後,已經沒有再責罵或者體罰過下人了,甚至於,有些時候,陸垚還會拿出自己的一些錢財來跟他們分享。但是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哪是單單給一些錢就能消除的,他們反而會在收錢的時候認為,這陸垚是在羞辱他們。

這些下人們,他們的等級,自然是不會了解很多國家大事的,陸垚每日出門去做些什麼,他們也絲毫不關心。所以,他們對於陸垚的印象,只可以說是每況日下,每次提起,都是牙根癢癢的。

所謂愛屋及烏,那這下人們都討厭陸垚,那陸垚帶回來的棠溪自然也就逃脫不了冷豔對待。更何況,要論資排輩,這棠溪在下人的群體中,算是個新人。剛剛進入陸府的時候也沒少遭到這些人的擠兌,本來棠溪是不打算繼續幹下去的,不過每當他想到這個時候,陸垚那個認真說著要讓更多人吃飽飯的面孔就會出現在棠溪的腦海當中,隨後棠溪就決定繼續留下來。

棠溪十分能夠找準自己的位置,拒絕了福伯提出的讓他搬出來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的邀請。福伯知道,棠溪是個直性子的人,一旦他要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於是也沒有為難棠溪,對於其他人,福伯只能告訴他們,儘量容忍一下棠溪就好了。

當然,其他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中間的緣由。在他們看來,無非就是三個步驟,福伯去找棠溪,交涉失敗,棠溪還要跟自己這一夥住在一起。

而在他們看來,這當中,會不會陸垚也跟著摻和了進去?於是因為這件事情,下人們更加看不起棠溪那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

不過好在棠溪那個時候已經頻繁的開始外出幫助陸垚處理事情了。所謂眼不見為淨,不管是棠溪也好,還是府中其他的下人也好,都覺得這平日裡看不到對方是一個十分輕鬆快樂的事情。於是,在棠溪跑外的這段日子裡,他和府中下人們的關係得到了緩和。府中其他下人們也因此不用再被扣工錢了。其實,這也是下人們討厭棠溪的一個原因。

因為棠溪是個粗人,有時候府中的活自己做不好,總會連帶著其他下人一起接受懲罰, 一次兩次還好,但是久而久之,其他下人們能不怨恨棠溪麼。

不過現在好了,棠溪每日裡基本上都會有半天時間跑外,處理各種事情,而陸盱見陸垚用棠溪用的順手,有時候在陸垚不在的時候,也會讓棠溪幫自己出去送送信,買點東西,這樣一來,棠溪基本上整日裡除了起床早飯和晚飯睡覺時間,其他時間基本上都不在府裡,眼不見為淨,雙方都是這麼想的。

然後,就出現了陸垚和陸盱還有家中其他人關係緩和的事情。這件事情對府中僕人們的影響可大了,特別是那些曾經在陸盱和言氏面前用話說陸垚不是的那些下人們,整日裡可以說是擔驚受怕的。

他們其實還沒有弄懂,就算陸盱和陸垚的關係再不好,那打斷骨頭連著筋,血濃於水,怎麼說人家是一家人,你再能幹的一個下人,說到底也是個外人罷了。

這不,風水輪流轉,陸垚開始漸漸掌管起了陸家的大小事務,甚至有些下人覺得,這陸垚現在已經開始在行使一家之主的權力了。

那之前那些曾經背後議論起陸垚這個紈絝子弟的人,還有那些曾經在言氏和陸盱面前詆譭過陸垚的人,現在自然是想著已經準備要收拾東西離開了。

不過,他們想象中的審判卻沒有到來,對於這些下人們的說法,陸垚並不是沒有聽到過。在從母親那裡瞭解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時,陸垚自己也是覺得,這些人暗自裡罵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話說,自己之前真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啊,每次想到這裡,陸垚都免不得一陣苦笑。

那之後,陸垚並沒有對這些下人們採取什麼措施,也更沒有找到他們去用話譏諷他們。陸垚的這種做法,倒是讓這些下人們有些不理解,本來以為,這陸垚是在積蓄力量等著一次性跟他們清算一波,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依舊是風平浪靜。

這些下人們至此才終於放下心來。不過,雖說對陸垚沒有了那麼多非議,但是棠溪這邊,依舊是和以前一樣,彼此雙方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一切的轉折,都發生在那天晚上的飯桌之上。

那天,福伯也在場,作為僕人來說,只有福伯的身份,是可以上桌和陸家人用餐的,就算是陸垚的親信棠溪,每天也都只能跟其他的下人們一起吃飯,吃飯的那短短十幾分鍾,對於棠溪和其他下人們來說,都是無比難熬的十幾分鍾。

他們基本上誰都不會說話。

然而,這一天倒是有所不同,棠溪,出現在了陸家一家人的飯桌之上,當然,福伯也在。

之所以要叫來福伯,陸垚自然也是有用意在裡面的。

那就是,如果只是當著家裡人的面將棠溪要和福伯平級的事情說出去,可能不會服眾,特別是福伯,很可能會有一些想法。與其到時候給棠溪增加麻煩,還不如將大家都叫到一起,將事情說個清楚比較好。

就這樣,棠溪在這次晚飯的時候,被陸垚提拔,成為了自己的私人管家,當然,這是對內,為了不讓棠溪在陸府當中繼續低人一等,於是陸垚直接提出,棠溪今後在府中的地位,要和福伯一樣,也就是平起平坐,甚至於,最後給棠溪收拾出了一間房屋單獨居住,這足以見得陸垚對於棠溪的重視。

那個時候的棠溪還不知道,雖然說每個月的工錢並沒有增長太多,但是地位上的上升,居然會給自己帶來空前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