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陸垚為了做這些菜花費了不少心思。

韓母帶有深意地看了韓韞玉一眼,當初她在韓永合面前大肆講著一定要同意陸家退婚的請求,現在後悔死了。

這都是來自美食的力量。

第一次吃陸垚做出來的飯菜時,她驚為天人。

第二次吃時她都要哭了,這麼好的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女婿多好,而且他差點就成為了自己的女婿,要知道如此她當初怎麼也不會同意退婚的,就算陸府不願意,她也要將女兒給嫁出去。

經過這些時間她也知道了陸垚的人品,自己的女兒嫁過去覺得會幸福,肯定比她這個當媽的幸福,自己怎麼能將外面的那些謠言給聽了去,悔時晚矣。

不過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時候,看得出陸垚對她女兒還是很有意思的,就看她女兒願不願意了,試探著問道:“玉兒你覺得陸垚這人怎麼樣?”

韓韞玉小口地吃著粥,聽著母親的問題,她很平淡地說道:“挺好的。”

挺好的?她女兒竟然說挺好的,那就說明有戲。

她又在一旁說道:“陸二郎也爭氣,年紀輕輕就為朝廷立下功勞,今早被官家封了安陽縣子,陸府今日還大擺宴席呢,著實讓人羨慕,不知道我們韓府什麼時候能出一個爵位來。”

一聽到韓母說到安陽縣子四個字時,本來鎮靜的韓韞玉頓時有些心亂了,連忙問道:“母親您剛剛說陸垚得了什麼爵位?”

“安陽縣子啊!才十六歲就是子爵,陸府要風光起來了。”

“安陽,安陽。”韓韞玉終於知道書信上的安陽是什麼意思了,他就是陸垚的名字,陸垚就是安陽。

之前她只是猜測和陸垚有關,現在有了肯定的答案,就不一樣了,難怪石頭記寫得這般好。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韓韞玉喃喃道。

韓母連忙說道:“玉兒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了出去,旁人會說我們韓府嫉妒陸家有爵位呢,到時候被人怎看我韓府。”

韓韞玉彷彿聽不見韓母說的話,又自語說道:“那我豈不是那黛玉,而你便是那寶玉,雖然你生性有些頑劣卻本心不壞,對黛玉之情更是至死靡它,原來你便是如此來知曉你的心嗎?”

她已經將自己代入到了林黛玉的這個角色,深深感受到了瘋狂襲來的愛意,這種感覺如沐春風,整個人的心變得暖和起來。

韓母看到女兒在胡言亂語有些急了,連忙說道:“玉兒來嚐嚐這酒,是你大哥送來的一壺,說是文人才子都愛喝這個。”

清冽的酒水和濃郁的酒香出現在韓韞玉的面前,她也聽說城中出了一種叫做瓊玉釀的酒,也同樣是陸垚弄出來的東西。

她一口飲下,口中的辛辣差點讓她流淚,不過還是嚥了下去,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小聲說道:“你對我的情誼就如這酒一般濃嗎?這酒的名字就是以我名字中的玉字來起名的嗎?”

韓韞玉越想越覺得陸垚所做的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有所關係,就連陸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抄來的紅樓夢和送來的酒還有這般深意,難怪都說女人愛胡思亂想。

幾乎都是,從這個人對我有感覺,忽然變成了這個人肯定是愛我的,而且是特別愛。

不過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去想了。

韓母看見韓韞玉悶悶不樂,心中還有一件事情想說,躊躇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玉兒,初一那天你和我一同去拜訪一下陸伯母吧。”

她本來以為韓韞玉拒絕,沒想到韓韞玉立刻答應道:“陸伯母待我如親生一般,初一當去拜訪,到時候母親喊我便是。”

韓母立刻笑容滿面,只要韓韞玉能鬆口,初一那天她一定要和陸夫人一起將這個事情給定了。

如果有人罵她是賣女兒,她肯定回罵道,“你家女婿會做飯給你吃嗎?我女婿就會,這麼好的女婿哪裡找去,你們完全是在嫉妒我罷了。”

多喝幾杯的韓韞玉有些醉燻,一個人來到房間之後,拿出沒有看完的石頭記細細的看著,不時還露出了笑聲。

得到最後一張看完,心中有些失落,想要繼續看下去卻沒有了,想來也沒事,初一就要去陸府,倒是當著陸垚面前親自要,他肯定會給的。

帶著希冀,她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這份石頭記的手稿被她收在了之前的書櫃中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