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伯知道壺州怎麼走嗎?”陸垚開口問道,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個看上去很靠譜的老伯上面了。

“壺州?”這回輪到老伯困惑了,“老夫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從來也沒用聽過壺州這個地方啊!少年郎你是不是弄錯地方了。”

陸垚對著這位靠譜的老伯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彷彿他們兩個人好像是在不同的時空一般,他墜下山崖最多也就偏離道路十里地而已,怎麼會連壺州都不知道呢?還是不是二十世紀的人了。

陸垚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老伯你就說離這裡最大的城市是哪裡吧,好有個參照,我找個能有訊號的地方就行。”

老伯順著道路的方向向前指去,“順著這條大道向前走個二十里路就到汴梁了。”

“汴梁?我還開封呢,大伯你就不能說出一個正常的地名嗎?”陸垚現在覺得這個大伯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但凡這裡再多出來一個人,他也不想向他問路。

“看來少年郎還是有過見識的,這開封也在汴梁裡面,難道少年郎是要去開封嗎?我剛好可以載你一程,我們正好同路。”

陸垚看到老伯一臉鎮定的表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想。

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也只是比驢身稍微高上一些,連聲音都變得沒有以前粗狂,這種種的不對都讓他心中不安。

他眼神有些呆滯地向著老伯問道:“請問大伯,今年是哪一年?”

“什麼年份?你要說是至和三年也行,你要說是嘉祐元年也可以。今年陛下在九月就將年號改成了嘉祐。”

聽到這句話,陸垚的腦海猶如五雷轟頂,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我TM的這是穿越了?”

老伯舉著手在陸垚的面前晃了幾下,才將他從震驚的狀態下解救出來,“少年郎你還去不去開封了?你不去老夫卻是要走了,再晚一點我便趕不回來了。”

“去去去?我去,大伯你且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陸垚帶著老伯來到了下山的口中這裡,直接跑上了之前昏迷的位置,他撫摸著自己的愛車,不禁感嘆道:“沒想到你和我一起穿越過來了,倒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不至於在陌生的北宋捱餓。”

他開啟後備箱,滿眼的農家作物,東挑挑西選選不確定選下哪件物品去汴梁去賣,這些東西恐怕這個時代都沒有,估計也賣不出去,最後他將目光停留在兩桶菜籽油和一箱鹽上面。

就算陸垚再不知道歷史也知道鹽這個東西一直是被朝廷給執掌的,不是一般人能賣的,自己一拿出來估計就要被抓,所以他只好拎出兩桶菜籽油,將後備箱給關好。

又弄了一些雜草將整臺車掩蓋,他可不想車被進入山裡的人給發現了。

拎著兩桶油下山,在下山口繫了一根紅線作為記號之後,就和老伯坐著驢車一同踏上了去往汴梁的路。

老伯拿著手中的樹枝輕輕地在驢的後背抽打了一下,驢吃痛之後拉著車架緩緩地前行。

“大伯你這麼早去汴梁是做什麼啊?”陸垚好奇地問道。

老伯看了一眼木車上面高高隆起的茅草笑道:“還能去幹嘛,打了一些山貨準備去汴梁裡賣呢,再買一些米鹽回來。么兒非要吵著吃城裡的炸鵪鶉呢,我這個做爹的,別的不行,么兒這個小念想還是能滿足的。”

“少年郎,你去開封是去做什麼事情?”老伯問道。

陸垚拍了幾下身旁的油桶說道:“我自然也是去做一點小買賣,賺點養活的錢。”

“你這黑通通的是個什麼物件?能賣個幾個錢,還不夠在汴梁裡吃一碗湯麵呢?”

陸垚笑而不語,將一桶的瓶蓋給扭開,瞬間周邊的空氣被油香給襲滿。

老伯抽動了幾下鼻子,感嘆道:“好香的油啊,那此油來燒吃食,肯定是奇香無比,你這油拿去汴梁賣,定能買個好價錢。”

“既然大伯這麼喜歡這油,那我就倒一些給你,你好拿回家去嚐嚐鮮。”

“如何使得,這可是你拿來過活的東西,老夫豈能要!”

“無礙無礙,大伯拿去一些,正好抵了這一趟的車錢。”

見陸垚再三要求,老伯也答應下來,拿起身邊的水袋對著嘴裡就是一通亂灌。

“老伯你等一下……”

陸垚話音剛落就看見老伯拿著一個空水袋放在了陸垚的面前。

“我是想說大伯你給我留一點,我也口渴了。”

不過陸垚還是將老伯的水袋裡倒滿了香油,足足有半桶之多。

隨著驢車的搖晃,二十里道路也不是很遠。

巳時三刻,陸垚終於看到了汴梁的城郭,以及城門上刻著的“汴梁”二字。

他激動地站起,振臂一呼,“歡迎來到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