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彎彎照九州,有人歡喜有人愁。

李旭又一次在擂臺上為國爭光,百姓們無不為他歡呼,五皇子李旭的名聲再度響徹京都。

而此時的坤寧宮則是一片哀容慘淡,六皇子的棺槨就擺在坤寧宮正殿中央,殿內奠幃高設,一片慘白,與宮外的喜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於六皇子的喪事,皇帝與各位大臣已大致商量出了一個章程,追封六皇子為睿王,按照親王規制厚葬,也算是哀榮極致,給了吳貴妃些許安慰。

寢殿內,吳貴妃一身素服,妝容淡雅,半倚在床榻之上,眼神幽怨地看著對面之人,淡淡說道:“本宮都沒怪你害死了老六,你還有臉怪本宮讓嚴剛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

站在床下的正是範崇榮,昨晚嚴剛被帶進詔獄後,不僅親口承認已將所有事情全部招供,而且還說李旭已經知道了他和吳貴妃之間的醜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天下皆知。

範崇榮惶恐震怒之下親手斬下了嚴剛的頭顱,另有幾名親信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也被他盡數滅口。

範崇榮不清楚嚴剛所說是真是假,儘管如此,他還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種事只要稍微透露出一點風聲,只怕自己的小命就得玩完。

所以驚惶了一宿未睡的範崇榮,趁著李旭和葉澄決鬥之際,悄悄溜進了坤寧宮,已和吳貴妃商議了一陣。

“我何時責怪過你,只是想讓你好生查一查,除了嚴剛和李旭,你身邊還有沒有人知道此事。”

“嗯,你不是也說了李旭那小子沒有證據,不敢亂說麼,瞧把你給嚇的,呵呵,範統領何時變得這般膽小怕事了。”

範崇榮心裡暗罵這女人是個瘋子,淡淡道:“抄家滅族的禍事,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為過,除掉李旭的事我來想辦法,你歇著吧,我走了。”

吳貴妃看著範崇榮悄然退去的身影,俏臉上嘲弄意味十足,喃喃道:“沒種的男人,有了第一次,居然不敢來第二次,哼!”

是夜,李旭派人推掉了三皇子的邀約,準備召集眾人開個小會,卻被白芷喝止,讓他臥床好生修養,於是李旭難得安靜的一覺睡到了天明。

翌日清晨,李旭用完早點,收拾妥當之後就有點閒不住了,決定前往御史臺檢視大門改造工程的進度。

李旭正要出門,卻沒想到皇帝也是靜極思動,竟帶著梁公公微服前來,引得李旭一陣詫異,趕緊上前迎接,作揖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笑道:“免禮,你這小子不在家好好養傷,這又是準備上哪去鬧騰呢?”

李旭答道:“兒臣不是找御史臺租借了幾間屋子做衙門麼,正準備過去瞧瞧,父皇今日怎麼得閒出宮,是來看望兒臣的麼?”

“早知道你還這般活蹦亂跳的,朕就不來了。朕是來給你兌現諾言的,順便看看你的傷勢,畢竟你這次為朕保住了女兒,算是立了大功。”

“身為兒子,理當為父皇分憂。”

李旭知道封王的旨意今日肯定會下達,只不過沒想到父皇會親自送上門,這也算得上是一份極大的殊榮了。

皇帝到訪,雖然是微服出行,但是李旭府上的人絲毫不敢怠慢,紛紛出來見駕,其中就有清遠和尚。

李旭知道自己收容清遠的事瞞不過父皇,倒不如就讓他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父皇面前,以父皇寬仁的性子,日後也應該不會再派人出手對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