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街偏遠處的一處小院裡,兩個人影在院中一站一跪,站著的人背手而立,臉上面無表情。

“這就是你辦的事情?”

跪著的黑衣人咬了咬牙,左臂處纏繞著幾圈顯眼的繃帶,“屬下辦事不力,還望大人恕罪!”

月光照亮了那隱藏在陰影處的雙眼,一雙倒三角的雙眼睨了跪著的那人一眼,嗓音暗含寒意,“記住,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被主人知道了,你知道結果的。”

跪著的黑衣人聽到那兩個字明顯身子顫了顫,低下了他的頭顱,聲音無悲無喜,“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不過在此之前,你先藏起來,不要被……攝政王府的那些人發現了。”

“遵命。”

……

翌日,京都位高權重的官員幾乎都得知了攝政王要徹查貪汙案的事情,人人自危,自然,除了個別些人。

“他究竟想幹什麼?”

霍彥涿眉眼陰翳,坐在主位上眯眸若有所思,在他下方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年輕男子,但是面容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另一個,儼然就是顧言歡一直未能見到過的虞歌兒。

虞歌兒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柔軟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細語柔聲道,“九皇子莫要擔憂,他們這樣恐怕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對。”張朔雲淡風輕拿過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狹長的雙眼滋生出仿若毒蛇一般的冷意,“先禮後兵,他還真以為這件事與打仗一般嗎?”

虞歌兒輕輕笑了笑,柔媚無骨地倒在霍彥涿懷裡,用細長的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輕蔑道,“放心,他們查不出什麼出來的。”

“況且。”虞歌兒勾了勾唇,指尖虛虛在空中一點,“不是還有顧言歡嗎?”

“既然九皇子想要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不妨問問她。”虞歌兒擺弄了一下指甲,笑得肆意,“她不是還喜歡你麼,正好可以繼續利用這一點。”

“想必以霍雲霆對她的寵愛,她做些什麼事出來都不會有人懷疑,正好這個人可以更好的為我們所用。”

霍彥涿伸手攬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腰身,湊近在她肩頸處嗅了嗅,笑了笑,“也是,那就按你說的辦。”

張朔仿若是沒看見他們兩個如此動作一樣,蒼白的臉上唯有那張薄唇紅得仿若浸血一般,慢慢啟唇,“聽說他們想從楊刑那邊入手?”

霍彥涿與虞歌兒調鬧了一下,聞言臉上的笑容變得厭惡了起來,“那個蠢貨,最近太囂張了,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了。”

“當初就不該讓他接手那個職位。”

“沒關係。”張朔笑了笑,血紅的唇裡面露出一節森冷的牙齒,“讓他們查,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失望,這樣才有一點樂子。”

“這件事其他人都束手無策,我不信,他們能查出來。”

“至於楊刑那邊,就讓他自食其果好了,棄子,不要也罷。”

……

“風聲可都傳出去了?”

霍雲霆從桌案上抬頭,看著進門的褚淮南,褚淮南點了點頭,“已經傳出去了,恐怕現在賦稅司的人都已經整裝待發等著接受我們的徹查了。”

隱在暗處的李繼白百無聊賴趴在桌上,旁邊的紙被他抓得皺巴巴的,“我就搞不懂,你們都把訊息放出去了,我們去還能查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