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王爺。”

褚淮南朝著霍雲霆畢恭畢敬行了一個禮,又看向一旁的李繼白,溫聲,“李兄。”

“不必多禮,今日叫你來就是來商討之前那件事的。”

霍雲霆隨手揮了一下,顧自走到桌案後坐下,拿起一張紙就開始寫寫畫畫。

見他們如此嚴肅,褚淮南猜想這件事肯定與之前霍雲霆沒有說完的那件事有關。

半晌,霍雲霆停下了筆。

“你們來看看。”

兩人走了過去,褚淮南首先拿起那張紙看了一下,李繼白在側邊掃了一眼後有些詫異,看著霍雲霆道,“這是什麼?”

白紙上面規規整整羅列著幾個人名和地方稱呼。

褚淮南放下紙,心中瞭然,替霍雲霆解釋道,“恐怕這就是那件貪汙案的重要人員。”

這時霍雲霆走出來開口,不置可否,“差不多,不過這些都是本王的猜測,還需進一步走訪。”

李繼白看著他們兩人嘖嘖稱奇,“這才聽顧姑娘說了那麼幾句話就得出了這麼多的線索?”

“還有你,褚兄。”李繼白笑著碰了他的肩膀一下,“你沒聽都能猜到,真不愧是連陛下都召見的人啊。”

褚淮南哪能受得了如此褒獎,搖頭笑了笑,“在下不過是巧然罷了,還是之前聽王爺的暗衛說的,隨後覺得有一絲蹊蹺這才探查得知。”

霍雲霆聞言看了過去,“你去檢視了?”

褚淮南搖頭,“沒有,在下不過是路訪了一下,道聽途說,當不得真。”

霍雲霆點頭,揹著手走到書房中間沉聲,“楊刑,這個人你們可認識?”

“這不就是顧姑娘說的那個人嗎?”李繼白道。

“。”褚淮南若有所思,“剛上任的賦稅司長?”

霍雲霆頷首,“對,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主事,後因前賦稅司長因病去世,他得已接任。”

李繼白還是不解,“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李繼白平日裡對這些東西好不關注,自然比不上時時關注朝廷動態的褚淮南,霍雲霆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開口介紹著那件案子。

“那件貪汙案,之所以歸類為貪汙案,就是因為據案書所寫,國庫下放的銀兩,等到地方之時幾乎所剩無幾,可以說是剩三分之一都不及。”

“這麼狠?”李繼白睜大眼睛。

霍雲霆笑了笑,眼底一片冷意,“還不止,因為民生哀怨,朝廷不得不多次撥款,可是卻仿若是一塊見不得底的無底洞一般,銀兩一股腦倒入,卻始終不見效果。”

“與此同時,後面有人發現,國庫不知道為何虧空了許多,按道理講,就算是撥弄災款,掌管國庫的戶部尚書也不可能在明顯知道會虧空國庫的情況下再持續撥款。”

“緊隨而來的就是有人發現,許多項國庫珍寶都不翼而飛,其中大多數都為那種不起眼小物,幾乎三五載都不會有人發現的那種,但是就是因為國庫虧空這一件事,戶部尚書得到陛下的徹查,然後查出這其中的蹊蹺。”

“國庫是一瞬間就不見的?”褚淮南皺眉。

“自然不是。”霍雲霆沉吟,“應當是積年累月造成的,並且這中間還有一個說不清的問題,就是除卻這裡面邊境戰亂和北方災害,幾乎朝廷都未往外撥款,而每年賦稅也照樣入充國庫,為何會如此入不敷出?”

這下子李繼白懂了,“所以今日顧姑娘說的那個賦稅之事讓你有了頭目?”

霍雲霆看著他點了點頭,“原本並不知該如何下手,如今倒是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