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和李彩兒都聽見了,這時,叫做禹兒的孩童也恐懼的跑了回來,慌亂的說道:“娘!!那個人又來了!”

陳默看向李彩兒的反應,她先是和他告了聲罪,徑直去院子裡抄起了棒打衣裳的粗棍,就這般和自己的兒子站在院中,緊緊的盯著門外人的舉動。

陳默也走了出去:“小孩,去開門。”他淡然的說道。然而郭禹卻以為自己聽錯了,在原地傻愣愣了起來。

李彩兒知道陳默的本事很大,他敢這麼說就有他這麼做的道理,於是也指使孩子去開啟門上的栓,果不其然,一股大力直衝門內,闖進來的是一個渾身酒氣的兇惡漢子。

“呦?”醉漢眼前一亮,陰陽怪氣的調笑道:怪不得李寡婦今日膽量這麼足,原來是有小白臉在背後給你撐腰呀,哈哈哈!”

“住口!馬上滾出去!!”李彩兒臉色一寒,語氣強硬的說道。

醉漢哈哈大笑道:“李寡婦!開門的是你,讓老子滾的也是你,你想怎麼樣嘛。來.....來跟老子說說!”

一邊說著,醉漢一邊就要衝過來摟抱李彩兒,陳默此時出言說道:“走吧,去幹點正經的營生。”

話音剛落,一塊散碎銀兩便精準的擲到了醉漢的身前,後者的眼睛當時便亮了起來,這是一錢的銀子!!

“呵呵,小白臉!這點錢....就想...就想打發老子走?!”醉漢一副看到待宰肥羊般的興奮神色,咄咄逼人的說道:“不夠!再多拿點!!”

陳默聽的笑了,悠悠的說道:“你膽子倒還不小。”

“哪那麼多廢話?!”醉漢不耐煩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趕緊給老子交錢!”

陳默又從懷中取了一兩銀子扔給他,語氣和藹的說道:“你的命只值這些,見好就收吧,別讓白髮人送黑髮人。”

郭禹這種小孩子,怎麼能理解陳默的意思,他只看到這個瘦弱的青年一直在給這個無賴的錢,他心中憋屈的很,為什麼不狠狠地暴打他一頓啊!

再不濟,用這些錢去僱傭幾個教頭,也能省的被人欺負呀!

而李彩兒的心裡卻只感到了驚慌失措,他要殺人!陳畫師要殺人了!為了幫自己解決麻煩要殺人了!!

醉漢早已被金錢衝昏了頭腦,他不顧一切的向陳默衝來,他知道此人的懷中肯定不止這些!

哪怕今日犯了法,只要做的乾淨利落,再用這小子的銀兩打理關係,貧民窟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的!

陳默嘆了口氣,抬手一揮,醉漢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好似喝醉睡著了一般。

“你們把他抬出去吧。”

陳默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轉身返回了土屋,李彩兒被嚇得渾身直抖,顫動的雙手揪著醉漢的衣肩,和小孩子合力將他扔到了門前。

郭禹看著死去的醉漢,疑惑的問道:“娘,他是睡著了嗎?”

......

驚魂未定的李彩兒又回到了房間,陳默看到她說:“不用再想了,這件事由我來處理,你明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拿好這幅畫。”

陳默隨手一拋,將那副潑墨山水圖放在了桌上:“明日,你先去一趟範東的住所,再去一趟杜府,以獻寶的名義進入,分別問問,這幅趙平所作的畫值多少銀兩,最後回來告訴我就可以了。”

“杜府.....範東....”

李彩兒聽得出來,這是秦風郡兩位城主的名字,陳畫師和他們還有關係?她待字閨中的時候,只知曉陳默和自己的哥哥關係不錯.....

陳默沒等李彩兒開口,又補充說了一大堆見面後的事宜,諸如有人問起趙平在哪,應該怎麼回答,又或者你和趙平什麼關係,畫是從哪裡來的,陳默都一一做了解答。

一晃兩個時辰匆匆而過,這裡不能再待了,陳默讓李彩兒和他的兒子去生財樓住宿一晚,免得有衙役平生添亂。

而他自己則找到了管理附近州郡的修士,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他不知情如實上報,又給浮雲宗添上一點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