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埋在這吧。”

爺爺常說,山裡的空氣要比城裡的空氣好的多,風景也好,什麼都好,他這一輩子哪沒去過,唯獨心心念念著大山的空氣,現在他倒是與這山合為一體了。

挖好坑將張老翁的骨灰盒放在裡面,將早已準備好的石碑搬下車,埋在土裡。

呆呆望著墓碑上的照片,張雲旱再次給張老翁磕了三個響頭。

“於哥,我想上山上去走走。”

於曉東暗暗嘆了口氣:“去吧。”

獨自一人踩在雜草縱生,石塊遍地的陡坡之間,望著各式各樣熟悉的花草樹木不覺人生有些恍惚。

縱使身邊鳥蟲齊鳴也帶不去一絲熱鬧。

望著張雲旱逐漸遠去的背影於曉東有些心疼。

此時一串手機鈴聲打破大山的謐靜。

“喂,什麼事?”

……

“什麼?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望向張雲旱遠去的方向,於曉東面色複雜,開啟車門,熟練的將車開下山坡。

張雲旱找到一處略微平坦的地方,不顧身上是否會沾染上黃泥,棲身躺下。

望著雲朵從白到黃在直至染紅,張雲旱的眸子裡如同有一汪血水在他明亮的眸子裡流淌著。

……

天華酒店,此處已是傍晚,但來往的行人並不多,畢竟沒人會掏錢在這種奢侈的地方睡上一覺,只有一些外來的大老闆才會青睞此地。

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寬廣的人行道上邁下一隻美足,白色高跟鞋託舉著如同一盞瑰寶一般。

順著向上看去,寬大的擋風風衣只留下半截肉色絲襪,頭上帶著精緻草帽將臉遮住大半,下面還帶著一張口罩。

縱使看不清臉面,但從其氣質上來推斷,也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路過的情侶正在甜蜜的牽著手走在路上,一個不經意間,男生的眼神卻已飄到那古怪的風衣女子身上去了。

這又者不了被身旁的女伴埋怨,到了家便是在跪鍵盤,還是跪榴蓮的選擇之間所發愁了。

女子走進酒店,不與前臺打聲招呼便直奔二樓。

輕輕叩響房門,一個身穿軍綠色背心的威猛男子將門開啟,若是觀察的仔細便能發現,此人赫然是一個光頭。

光頭男子引著女子入座,沙發之上卻還有一個身影,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畫著濃妝的男子正翹著二郎腿。

見到女子到來打了聲招呼。

“lo天琪。”濃妝男子屁股朝女子方向挪去,但舉手投足之間怎麼看都有一股娘羶味。

女子將草帽摘下,一頭秀髮如同隕墜的星河一般細膩柔長,緩緩墜落。

摘掉口罩,露出的果真是一副禍國殃民的臉蛋,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