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歸真元顯黑色,然而,天下間,黑色的真元力不知凡幾,絕不是魔者的專有,若問瑾遺憑此認定是魔氣所改造,牛尾也只會道一聲可笑至極。

問瑾遺聞言,卻是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就是能看出來。”

“......”

見問瑾遺一臉自信,此時牛尾心中,不由地想到早前那魔影,心中一陣驚疑不定,“莫不是那傢伙故意陷害於我?”

不過念頭剛一升起,牛尾隨即便自己否定了,心裡唸叨道:“我與他利害一致,他斷然不會如此作為,這對他卻也沒有一絲好處。”

審視的目光再次看向問瑾遺,卻發現他的神情一絲變化也無,不似作偽,也是不由地心生疑惑,難不成真是那縷真元露出了馬腳?

見問瑾遺只是含笑,不再言語,心知他不會再多做解釋,牛尾冷哼一聲,說道:“此事便就此做罷,告辭。”

說罷,也不等問瑾遺等人反應,轉身便要離開,然而剛走出沒幾步,卻是突然停頓了下來。

此時,只見牛尾背對著問瑾遺三人,駐足原地,神色則是陰晴不定,看得三人一臉不解。

好一會,牛尾迴轉過身,對著問瑾遺說道:“且有人要我帶話給你。”

“?”,問瑾遺三人俱是疑惑。

只聽得牛尾繼續冷冷地說道:“若是想避開龍出遊離谷,可到自衍生門尋我。”

說罷,牛尾轉身便走,再不停留,身形一下子飛進洞窟頂破漏處,轉眼間消失不見蹤影。

原地,問瑾遺看著牛尾的背影,目露深思之色。

梁曉烔亦是驚疑不定,“他怎會知道?”

兩人被龍出遊困於煉妖谷,從未對牛尾提及,牛尾該是不知道才對,如今觀其所言,卻貌似一切瞭然於胸,梁曉烔怎能不生得驚疑。

聞言,問瑾遺看著牛尾離開的方向,目光深沉,似喃喃自語般說道:“牛尾自是不知,可難保不會有知情人告訴了他。”

“?”,白鱷與梁曉烔甚是不解。

......

時,牛尾離開了水月城的範圍。

路上,牛尾又是一陣面色猙獰,體內緩緩溢位魔氣,魔氣轉眼間便又轉化為之前的那道魔影,正是那幫牛尾改造問瑾遺劍氣之人,也是問瑾遺口中的知情人。

魔影剛顯現,牛尾頓時有些怒不可遏,“我卻道你為何會這般好心,原來是故意害我不成?那縷真元竟是將我暴露了出去。”

頗為不屑地看來牛尾一眼,“我那手段你豈是不知耶?莫道只是人類的苦境小修士,便是純正的魔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你解釋,為何那小子卻是看得出來?”牛尾有些不依不撓。

聞言,魔影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知。”

說著,又是看來了牛尾一眼,“早先我且與你說過,那小子不簡單,你自己不聽,如今自討苦吃,卻是怪得了誰?”

見牛尾又要發怒,魔影好言安撫道:“且就算了,此事就此作罷,當下最重要的是出谷一事。”

牛尾聞言,當即冷靜下來,他早已受夠了煉妖谷這個鬼地方,若真如魔影所言,能出得煉妖谷,他可以放下一切恩怨。

看向魔影,牛尾語氣不定地說道:“你確定能行?”

目光看向水月城方向,魔影說道:“我也沒想到,那小子身上居然有一柄有靈長劍,只能說可以一試。”

“那小子可有些古怪得緊,能相信過他?”

魔影淡淡地說道:“早前我神識透出煉妖谷,早已得知廣庭湖上發生的一切,那小子應該是和龍出遊起了衝突,才深陷煉妖谷,該是沒有其他意外。”

牛尾聞言,神情頗為古怪地說道:“但願如此。”

此番,與問瑾遺正面打交道的,卻不是魔影,而是牛尾自己,對此感覺頗深。

牛尾深覺問瑾遺不簡單,無論是識破自己的魔者身份,還是那傳說中的有靈之劍,總覺得事情非同一般。

然而,魔影如此說,牛尾卻也不懷疑,再加上自己也是出谷心切,便也不再深究,只道自己若真能出去,一定要自己好生探查一番,不然於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