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猜到了宜君卿要問這個。

想了想,她回話道,“實話和皇上說,那個薛晟,我沒見過幾次,只不過坊間傳聞,他紈絝成性,風流浪蕩,花名遠揚。”

“臣也不知道他是怎樣得了皇上的青睞,在您的面前說上話的,可以他的品性,卻是沒有資格進我的大司農府。”

安悅將話說的這樣絕對,宜君卿心底有了幾分明瞭,只不過,她已經答應了薛晟要幫他,要是現在反悔,反而在他面前失了威嚴。

“皇上何故如此偏愛薛家這小公子?”

宜君卿道,“朕剛剛繼位的第一年,薛尚書帶著一家老小前來宮中為朕慶賀,就是在那個時候,小晟兒纏著朕,要朕陪他玩兒。當時,文武百官都覺得小晟兒不懂事,其實不懂事的是她們。”

“那天,朕因為剛剛繼位而非常忐忑,若非小晟兒的童真與純潔融化了朕的心,恐怕朕那一晚上都會繃著臉。朕若是不高興,大臣們也都別想高興。”

“因此,在那晚,朕曾許多小晟兒,答應在他成年之後,幫助他完成一個心願。”宜君卿看著安悅,“而他的心願竟然是嫁給你。”

“......”這明明是女皇帝和薛晟之間的約定,為什麼被坑的人是她?

“安愛卿,如果薛晟執意要嫁給你,要朕說,你就答應了吧!”

安悅擺了擺手,“不行,絕對不行。”

“安愛卿,你要是顧及薛尚書的態度,朕可以為你們二人當和事佬。”

安悅看著宜君卿,“皇上,嫁娶之事並非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臣同意了,就算薛晟真的嫁進來了,可......可臣心中不願,必然不會憐惜他,屆時,他在安府中度過的不過是孤苦無依的生活,這又何必呢?”

“那萬一,他自有本事去得到你的喜歡呢?”

安悅連連擺手,“不妥!不妥!”

宜君卿見無論如何怎麼勸說,安悅都不肯,思來想去,只好道,“安愛卿,如若你不肯,只怕你家大夫郎報考武將一事不能夠令你稱心如意了。”

安悅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宜君卿,“這!這!皇上,這是兩碼事,不能夠混為一談吧?”

宜君卿笑了笑,將面前的茶端起來送到嘴邊,她看著茶水之上漂浮著的茶葉,輕輕地吹了吹,淺淺的抿了一口。

“嗯,好茶。”

安悅盯著她,很生氣,但是不好發作。

待宜君卿喝好了茶,她將茶杯放下,抬眸看著安悅,說道,“武將晉升這條線一直都是朕親自監督,朝中的每一個武將,都是朕親自選拔出來的,也就是說,若是朕不滿意的人,妄想做武將,更妄想做大將軍。”

宜君卿這話簡直是將蕭行彥的路給堵死了,也將安悅的心情弄得很堵塞。

“那什麼?”她沒好氣道,“你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等過兩日,我再給你答覆。”安悅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繃著臉快步離開了。

宜君卿看著安悅的背影,勝券在握的笑了笑。

安悅走後,主事宮女玲瓏走了進來,她手上端著銀耳枸杞紅棗羹,待她在宜君卿的面前站定,將手中的養生羹放在她的手邊。

“皇上,方才安大人走的時候,似乎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