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抬起頭,跟著主事宮女進入御書房內。穿過甬道,眼前開口,正前方的高出掛著匾額——正大光明。

宜君卿就坐在匾額下的龍椅上,正在批閱奏摺。

“皇上,安大人到了。”

“嗯,先坐。”宜君卿道,“待朕看完這個摺子。”

主事宮女請安悅先坐下,隨後無聲息的退下,一時間,偌大的御書房內,只剩下安悅和宜君卿兩個人。

雖說只有她們兩個人,可週圍安靜的厲害,安悅也害怕自己會影響到宜君卿批閱奏摺,故而一句話也沒有說,一丁點兒的聲音也沒有發出,就靜靜的坐在那兒。

昨夜安悅與谷陽顛鸞倒鳳到很晚,早上又起得早,確實沒有睡好。眼下宜君卿正忙,安悅想了想,胳膊肘支在手邊的桌子上,手撐著下巴,閉上眼睛,小睡片刻。

安悅的眼前一片漆黑,須臾,不遠處有一絲光亮,她朝著光亮走去,置身於一片紫色花海。在花海的正中央站著一位纖弱的白衣男子,看身段很是迷人。

她不禁朝著男子走去,待走的近了,聞到男子身上的淡淡花香,又見他右手拿著一支玉笛,當即心神一動,喊道,“之時?”

男子並未回應,卻將玉笛放在唇前,吹奏出曼妙動聽的曲子。

安悅頗為享受,更加認定男子就是蘇之時,快速的朝著他走去,待在他的身後站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喊道,“之時?”

男子猛然間轉身,衝著安悅燦爛的笑著,“安大人,是我。”

安悅定睛一看,當即嚇得後退連連——薛晟?怎麼會是你?

“安愛卿?”

“啊!”安悅猛地驚醒,對上宜君卿關切的目光,忙起身跪下道,“皇上恕罪,臣睡著了,真是罪該萬死。”

“無妨,安愛卿。”宜君卿將安悅扶起來道,“朕也知道,上早朝的時間確實太早了些,可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世世代代皆是如此,朕不好做出改動。”

“眼下安愛卿休息了這片刻,可恢復了些精神?若是還覺得困頓,倒不如在朕這御書房小睡片刻。”

安悅搖了搖頭,“臣豈敢。”她道,“皇上,您讓我來此,所為何事?”

安悅猜得到,宜君卿在朝堂上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個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知道她這次前往大興國回來,調查到了多少有關大興國的事情。

就聽宜君卿說道,“你此次前去大興國,瞭解到了多少有關大興國的事情?且將你的所見所聞說給朕聽。”

安悅早有準備,便滔滔不絕的同宜君卿說了起來。

宜君卿聽完,非常滿意,連連點頭,“你所說的,對朕非常有用。日後攻打大興國,朕也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大興國與我們大周真的會開戰麼?”

面對安悅的問題,宜君卿道,“一位君主,如若想讓自己的國家不斷強大,吞併其他國家乃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這並非小事,若沒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籌謀,根本是紙上談兵。”

“安愛卿倒是不必擔心這件事,打仗這些事,朕自會去找那些武將們談。另外,還有一樁事,朕想問問你的意思。”

“皇上請問。”

宜君卿道,“對於薛尚書家的小子,你可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