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不曾相信這世間有救世主,可就在安悅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刑滿釋放了。

“妻主。”他呢喃了一聲,其中夾雜了太多的情緒,他伸手去抓安悅的衣服袖子,死死的攥住,頭重重的垂下來,極其沉重的一顆心快要將他給壓垮,“妻主。”他說道,“你不該來的。”

“我再不來你就要被他們給吃了!”

安悅乾脆將谷陽護在身後,一雙眸凝視著坐在主位上的谷雲夙,“你就是谷陽的母親吧?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谷陽是我的人,我今天要帶走他。”

“你哪兒來的?”白氏道,“這兒是谷家,容不得你這樣的人來此造次!來人!”他下令道,“趕出去!”

一時間,安悅的周圍圍了許多谷家的家丁,卻見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當即拔下背在背上的雪殺,看著眼前這些人道,“找死是麼?姑奶奶成全你們!”

她話音剛落,人卻提著刀跳了起來,誰敢往前衝,她就敢要誰的命。反正她今天必須帶走谷陽,代價是什麼,她不在乎。

蕭行彥教給她的全都是必殺技,這段時間她也沒有疏忽,全都練著呢!

眼下,正好拿這些人練練手。

事實證明,練武這件事,只要用功,就有收穫——圍剿過來的三個家丁,安悅只是抬了抬手,便將他們砍傷,一時間,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薛硯文見此,竟悄悄帶上她的大夫郎與兒子薛晟,離開了。

圍住安悅的約摸有五六個人,眼下都已經被她打趴下,她將手中的大刀重重的放在地上,看向白氏,“你會不會打?贏了你,我是不是就能夠帶走谷陽了?”

白氏有些畏懼的後退了幾步,“你!你真是太猖狂了!你以為這兒是什麼地方?你竟敢......”

“夠了。”

白氏回身去看,神情複雜,“妻主......”

只見谷雲夙從主位上起身,來到安悅的面前,三步之遙,她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女兒?”

“他是你的女兒麼?”

安悅說完,立刻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緊緊地抓住,當即她回過頭,看向谷陽,“你還要隱瞞多久?還要這樣委屈自己多久?我問你,你能不能為了自己活一次?”

谷陽的瞳孔不停的收縮,不停的......收縮。

“本來我想替你說,但我現在希望你能自己說出來。”

“我......”

安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谷陽,我從未見過如此怯弱的你!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谷陽的眼睛看著安悅,瞳孔裡的漣漪漸漸地沉寂下來,他沉聲道,“我知道了。”

慕也峙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忙開口阻止,“陽兒,不要!”

“父親。”谷陽看著慕也峙,“我想,這二十年來的屈辱,足夠償還您生下了我。”

“陽兒。”是為父對不起你,是為父對不起你,可是......你一旦說出來,就全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