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不再去看慕也峙,而是將他所有的目光放在了谷雲夙的身上,他一字一句道,“事到如今,母上大人,我要對您說,您一直以為我是女兒身,對我寄予厚望,實則,我根本就不是女子。”

他將頭頂的髮釵全都拔下來扔在地上,又將身上的披帛脫下來,將外衣脫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扒開胸前的衣服,露出平展的胸膛。

“這!”谷雲夙並不相信谷陽的話,可當看到他平整的胸膛,眸底的不可置信漸漸被憤怒、失望、憎惡所填滿。

“你們!你們!”谷雲夙指著谷陽與慕也峙,“你們竟然敢欺瞞我?你們!你們簡直是活夠了!”他氣的衝過去拿起桌上用來裝飾的花瓶,朝著慕也峙的頭頂死命砸去,千鈞一髮之際,谷陽衝過去護住了慕也峙,卻被花瓶砸中,頓時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谷陽!”

安悅立刻檢視谷陽的傷勢,見血流不止,愈發擔心,當即衝著門外大喊,“你們還在等什麼?趕緊進來救人!”

留守在外面的蕭行彥、蘇之時與於淵立刻跑了進來,於淵快速為谷陽止住了血,三人手腳並用將谷陽抬出廳內。

“他是我的女......兒子!”谷雲夙憤憤然道,“你們要帶他去哪兒?”

安悅擋住了他,“你的兒子?你真的有把他當做家人?若你有,他也不會受這樣的屈辱整整二十年。”

“現如今他嫁給了我,我是護著他的人,在這世上,我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他。”

“谷家主,今日你打了他,也算是打斷了你們之間的母子情誼,自此之後,你與他之間,再無瓜葛。”

“你!你究竟是誰?”谷雲夙叱吒商場數十載,從不曾在盛京見過安悅這號人物。

“我?不足以提及。不過是初來盛京的一個做小買賣的商人。不過你須得記著我的名字,我叫安悅,往後你要是找谷陽的麻煩,記著衝我來。”

“安悅?”

谷雲夙聽著這個名字,覺得異常熟悉,努力回想一番之後,想起了就在五日前,同為皇商的南家給她寫過一封信。

信上提到,女皇近日來很是在意一名叫做安悅的人,信上還說,安悅從小地方來到盛京,曾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事,以免此人危害到他們的利益,南家家主讓谷雲夙提防著安悅。

這些天,她只顧著張羅谷陽和薛晟的婚事,倒是將這個安悅給拋擲腦後了。

萬萬沒想到,她就是安悅,還......還娶了她的兒子!

等谷雲夙回過神,哪兒還有安悅的影子?

“妻主!慕也峙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您不能輕易饒恕了他!”

谷雲夙看了一眼白氏,緊接著,她將目光放在慕也峙的身上,“看看你乾的好事!我的臉都要被你給丟盡了!”

“來人,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給他吃的。”

“妻主不要!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任憑慕也峙苦苦哀求,谷雲夙連一眼也不肯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