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點點頭,趁著賈母和賈政夫妻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摸進了榮慶堂,堂上眾人這會兒也都震驚於賈母的厚顏無恥,倒是真的沒怎麼注意到她。

等見司棋已經摸到了鳳姐兒身後跟她小聲耳語什麼之後,迎春也鬆了一口氣,拉著賈琮在門外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戲。

“三爺。二姑娘,這些東西……真的不能拿。”

琥珀這會兒也已經追上了兩人,先是譴責的看了賈琮一眼,又氣喘吁吁的道。

“琥珀姐姐……”

賈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琥珀姐姐放心,我們是有事情要和祖母說,你這會兒不是也看見了,我們根本沒有回東院,直接來了榮慶堂,你還擔心出什麼事情啊。”

迎春打斷了賈琮的抱歉,笑吟吟的對琥珀道。

“那怎麼……”

琥珀正想問那他們怎麼不進去,就見迎春擺了擺手,又豎起耳朵聽榮慶堂的事情了。

見東西都在,兩個人也沒為難她的意思,琥珀乾脆也站到賈琮身邊面紅耳赤的聽起了榮慶堂的進展。

“這……長兄你看這……弟弟……唉……弟弟實在是沒辦法……”

賈政茶味十足的表示。

“老太太,哪兒好這樣委屈了二弟,這此去金陵也有將近上千裡,不說那些“破破爛爛”的書籍,只說那些“舊瓷器”,真要到了金陵還不都碎光了嗎?

二弟這一去金陵就是幾年,要是被外面人知道咱們逼著只給了他那些“破破爛爛”的東西,還不知道怎麼戳我們的脊樑骨呢。

要我說不如這樣,你將銀子都給了二弟,將那些“破破爛爛”的東西買下來,就算是捐到國子監也是好的……”

或許是被他的表現給噁心到了,平時話不多的邢氏站起來夾槍帶棒的說道。

來之前賈赦告訴她自己想要分家的時候,夫妻倆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會吃虧的心理準備了,但是吃虧歸吃虧,這樣被當成傻子一樣的虧,她還真的是不想吃。

“夫人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賈赦也知道邢氏的性子,她看起來話少不喜歡爭執,但是真要是性子拗上來了,那可是連他的面子也不給的。

當初她嫁到榮國府不就因為自己不聽勸,連續幾年都和自己形同陌路,想到當初彆彆扭扭的小妻子,賈赦的眼神更溫柔了些。

“老大,這裡……是咱們……母子……說話,哪裡有……邢氏……這個婦道人家……說話……的份兒……”

賈母見邢氏跳出來質疑自己的決定,又見賈赦居然聽進去了,嘴角一耷拉,又對他道。

“婦道人家?老太太怎麼會如此想呢,兒媳怎麼說也是一品誥命,正經的將軍夫人,怎麼在母親這裡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婦孺?

再說了,如今咱們說的不是榮國府的分家事宜嗎?兒媳是這榮國府的當家夫人,難不成還不能發表自己的意見嗎?”

邢氏平日裡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賈母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蠢鈍的,這會兒見到她這麼鋒芒畢露也有些驚訝。

“長兄,你就這樣讓大嫂出言頂撞母親嗎?這作為女子,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難不成大嫂都不知道嗎?”

賈政見賈母瞠目結舌的樣子,趕忙開口又道,他也不說邢氏又沒有資格參加討論,直接就將事情扭曲到了頂撞婆母上面去了。

“二弟,你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就是不知道母親對這話是怎麼理解的……”

賈赦簡直要被賈政給氣暈了,一邊拉了邢氏坐下,一邊意有所指的道。

“老大!”

賈母臉色陰沉,又瞪了賈政一眼,怪他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

夫死從子!榮國公可是去世十幾年了,真要是從子,她這個榮國公夫人第一個做的就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