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一雄和肖勇坐在吉姆車上一直留意著後面跟著的吉普車,當他們發現吉普車一直跟在後面時,便放下心來。想起剛才一場大獲全勝的戰鬥,特別是抓住了宋春霖這個大特務,兩人都說不出地開心,對部署這場戰鬥的李紅軍都由衷地讚歎。就在他們談興正濃時,前面的司機忽然報告說:“局長,後面的吉普車看不見了。”

戰一雄和肖勇連忙從後窗看去,果然黑乎乎地不見吉普車的蹤影。戰一雄便說:“把車靠邊停下,我們等等他們。”

但是,他們左等右等也不見吉普車開過來,戰一雄立知情況不妙,命令說:“快,返回去!”

他們返回到岔路口時,仍然不見吉普車去向,卻看見司機和坐在副座上的戰士都躺倒在路上,跑過去檢查時,發現那個戰士已經犧牲,司機卻還一息尚存。正舉目四望時,卻見在後排座押解宋春霖的戰士從另一條岔路上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戰一雄和肖勇十分詫異,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從這條路上回來了?”

那位戰士看見他們,立時癱軟地坐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個……姓宋的大特務……和……和趙鳳山,從……這條路上開……開車跑了,我去追……追不上了。”

一向沉穩的戰一雄,這時又氣又急,忍不住地大聲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快說!”

那位戰士便把剛才車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肖勇聽了咬牙切齒地說:“趙鳳山,趙鳳山,你竟是個狗特務,我饒不了你!”

戰一雄也氣惱地說:“真是糟透了,多肥的一條大魚啊,愣是讓他跑了。不行,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

肖勇問:“那下一步怎麼辦?”

戰一雄默然無聲地呆了片刻,迅速冷靜下來,作出了部署:“我們不能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必須張開大網抓捕他們。我現在要立即找到有電話的地方,讓局裡組織人力,立即全城戒嚴,把住各個路口,對各地進行巡查,絕不能放跑了這條大魚。”

肖勇說:“那我們是不是先和後邊正撤回的隊伍聯絡,讓他們立即投入全城的搜捕行動?”

戰一雄說了聲“好”,接著又說:“我擔心宋春霖會不會回到蘇聯專家那裡搞什麼活動,我打完電話就去找李紅軍跟他一起處理這件事,現在咱們就兵分兩路,各自行動吧,越快越好。”

這時的李紅軍剛剛完成對隋敬堯的審訊。

當隋敬堯把“蘇聯人”乘車出發前往太陽島的訊息用電話告訴宋春霖之後,剛走出電話亭,只見齊志剛擋住他的去路,笑著問道:“把蘇聯人出發的訊息發出去了?”

這一句話把隋敬堯問得腦袋都大了,嗡地一聲,徹底地懵了。自己的行動顯然是被中共的人掌握得一清二楚,他怔怔地看了一會齊志剛,轉身就要跑,不想崔喜成又迎面擋住了他,隋敬堯記得在葉琳娜的咖啡店曾經見過他,驚奇地說:“你,你不是崔長官嗎?怎麼……”

崔喜成說:“沒錯,不過我不給那個姓廖的幹了。怎麼樣,兄弟,過來跟我們合夥吧?”

隋敬堯沉默著沒吭聲,崔喜成正要繼續張口勸導他時,隋敬堯竟把悄悄拿在手上的匕首飛快向崔喜成刺去,想趁對方躲閃的機會逃走。沒想到崔喜成撤步閃開,用手叼住了他拿著匕首的手腕,就勢一擰,腳下輕輕踢了一下,隋敬堯立時狗吃屎般趴在了地上。

倆人押著隋敬堯來見李紅軍,沒想到李紅軍笑嘻嘻地站起來相迎,以一種嘲諷的口氣說道:“幹得不錯,幫了我們的大忙,你要是我們的人那可就立了大功了。”

隋敬堯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發出的蘇聯人剛剛出發的訊息,顯然這是中共的一個誘餌,而這個誘餌正是出於自己的手,他現在有一種被人耍弄的感覺,羞憤地只是低著頭不吭聲。

李紅軍接著說:“你不是‘公安人員’嗎?那你對我們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一定非常瞭解。既然被我們請到這兒來了,那就說點什麼吧?”

隋敬堯抬起頭來,直視著李紅軍說:“你以為我會說嗎?”

李紅軍笑著說:“不說是吧?行,我讓你看一樣東西,然後再看看咱們有話說沒有。”

不一會功夫,他讓齊志剛從林美娟那裡拿來了那本《蘇聯內亂史》,放在隋敬堯的面前,說:“這本書不陌生吧?”

隋敬堯一驚,但是很快鎮靜了下來,說:“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書,外國字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