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娟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參加宴會的任務,便急忙來到了隔壁的房間,只見屋裡除了有李紅軍、戰一雄、齊志剛,還多了一個她不認識的崔喜成。

見她進來,齊志剛連忙親熱地拍著崔喜成的肩膀介紹說:“這是剛過來的,叫崔喜成。”他仍然避開了“投降”這兩個字,只說是“過來的”。然後又指著林美娟說:“這是我們的林美娟同志。”

林美娟驚喜地看著崔喜成,臉上綻放出花朵一樣的笑容,伸出手來真誠地說:“歡迎,歡迎。”隨後上下打量著齊志剛和崔喜成,見倆人的褲腳都燒出了幾個黑洞,便關切地問,“哎呀,你們的褲子都燒出黑洞來了,看來地窖那裡真的是起火了,你們沒有燒傷吧?”

齊志剛說:“沒有,沒有。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崔喜成也客氣地說:“我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待大家坐下後,李紅軍就迫不及待地對崔喜成客氣地說:“請繼續說下去。”他們顯然正在談著十分重要的事情,林美娟便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只聽崔喜成繼續他剛才的介紹說:“我不知道宋春霖的那張圖紙是從哪弄來的,反正我覺得他和他的手下都很有能量。圖紙上清楚地標出了這座大樓地下的地窖位置,並且和地下水道相通。宋春霖還說,這個地窖原來是個豆腐坊,後來改成倉庫了。”

齊志剛說:“沒想到他們對這座大樓這麼熟悉。”

李紅軍感慨地說:“看來敵人不是白吃飯的啊,我們必須認真對待。”

戰一雄分析說:“宋春霖和廖斌所以對這裡感興趣,還細緻到標出了地窖和下水道相通的位置,這隻能有一個解釋,他們想透過這裡對我們進行突襲。”

李紅軍接住他的話茬問崔喜成:“那麼你和廖斌就先到這裡來進行偵察,以便於制定下一步的突襲行動計劃,對嗎?”

崔喜成卻著急地說:“兩位長官說的都非常正確,不過我們現在最緊急的是不是趕緊去包圍葉琳娜咖啡店,同時派人去抓前面餐廳裡叫隋敬堯的接頭人?再晚一會人可能就跑了。”

李紅軍卻一點也不著急,糾正他說:“你既然站過來了,就別叫我們長官了……”

齊志剛連忙插上來說:“我不是說過了嗎?別老是長官長官的。”然後分別指著李紅軍和戰一雄說,“你就叫他李同志,叫他戰同志就行。”

崔喜成說:“是,長官,啊……李同志。千萬不能讓廖斌那傢伙跑了啊。”

李紅軍問:“你為什麼那麼著急去包圍葉琳娜咖啡店呢?”

崔喜成被問得一愣,然後說:“兄弟我棄暗投明,站在你們這邊了,他們還能呆在老窩裡等死嗎?肯定得跑啊。”

李紅軍卻反問道:“他們怎麼會知道你棄暗投明了呢?”

崔喜成被問得瞠目結舌,看著李紅軍怔了半天,旋即才恍然大悟地說:“長官智計過人,難怪波詭雲譎地讓人猜不透。事情也正如長官所說,他們能猜到我可能會被燒死,卻不會猜到我已經來到你們這邊了,長官是不是在霍勒金布拉格飯店扔紙團的那個人?怪不得廖斌說你是他真正的對手。”

李紅軍笑著說:“是嗎?我倒是希望以後和他多交幾次手,看看他有沒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戰一雄插上來說:“我發現,紅軍的想法,有時候要翻來過去琢磨很久才能悟透。我的理解是敵人現在還不知道崔同志已經來到這我們這邊了,因此他們在葉琳娜咖啡店總部的老窩和前面的接頭人不一定會撤除,我們沒必要現在就解決他們,以免打草驚蛇,這也許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機會。”

齊志剛補充說:“而且我們現在就是包圍了他們,也只能抓住他們少數的幾個人,大部分分散潛伏的敵人仍然可以逍遙法外。所以我們還是要想辦法營造機會,全殲他們。”

李紅軍贊同地說:“完全正確,我們就是要營造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反守為攻的機會。”

崔喜成說:“那是不是還需要我回去,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呢?”

李紅軍立即回答說:“不用,你還是和我們在一起比較好。不過,崔同志千萬不要多慮,這樣安排完全是為了你的安全起見。”

崔喜成頓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唐突,自己剛剛過來,在這關鍵的時候人家怎能讓自己再回去,只得笑著說:“哪能呢?喜成謝謝長官……啊……謝謝李同志的關懷。”

戰一雄說:“我馬上派人到葉琳娜咖啡店外面布控,凡是從他營業廳後面出來的人,出來一個我就盯上一個,我就不信特務們比我們的人還多,到時候一收網,一個都不留。”

李紅軍叮囑說:“好。但是一定要隱秘,不能讓敵人發現我們。”

林美娟在旁邊聽著一直插不上話,這時李紅軍又轉向她說:“今天晚上肯定會有很多事,你先找地方安排崔同志休息休息吧。”

她只好把要說的話打住,領著崔喜成走了出去。這時齊志剛才問:“我看崔喜成急於報仇,更想立功,為什麼不讓他回去呢,這樣我們可以隨時掌握敵人的動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