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皇城內。

巫神身穿黑色綢衣,手中握著白色酒壺,腳下虛浮的朝著寢宮走去。

寢殿內燈光迷離,稠紗曼曼,媼姬坐在榻前,眼底的清冷讓人心疼。

巫神走至門口,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這個百濟王子還真是有點搞笑。

分明是他贏了,卻將美人送給巫神享用,嘴上說是敬佩巫神,實際上,大概也是聽聞巫神先前寵幸過媼姬,不敢輕易奪愛吧。

畢竟一箭三雕的男人,總是讓人忌憚。

門口的兩個侍女見巫神大人過來,紛紛垂首作揖,隨後便老實巴交的推開房門,然後退了下去。

巫神踏入房內,隨手關上門,頓了頓腳,貪婪的吸上一口氣後朝著內殿走去。

“大人,求大人庇護。”媼姬聽見來人的腳步聲,猛地抬頭看向紗曼後方,隨後立馬雙膝跪地伏在巫神的腳邊。

巫神眉頭微挑,本想躺一躺溫柔鄉,卻不想還是聽到了她的求救。

今日媼姬在宴會上那迷茫、驚恐的眼神應該就是向他求救吧,奈何那日的承諾在皇權的壓制下也不過是泡沫易碎罷了。

“我如何能救你,你不是說本座只有不足兩年的壽命了嗎?”巫神輕輕彎下身子,右手輕輕挑起媼姬挺翹的下巴,略帶戲謔的口吻聽的媼姬渾身一顫。

“大人,只要您能眷顧小女二人,媼姬願意為之一死。”媼姬眼裡噙滿眼淚,為了女兒她什麼都願意付出。

即使她知道巫神快要死了,可是今日在賽場外看到他的神力,媼姬知道他一定能夠幫助她們母女逃離皇宮逃離這個國度。

“起來吧。”

巫神不鹹不淡的看著她,紅色如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微微開啟。

他從來沒有想過讓她去死,這樣的美女,享受起來很舒服,而且她的味道他很喜歡,千百年來沒有一種味道如此香甜又熟悉。

“大人……”媼姬見巫神沒有拒絕,激動的微微動了動嘴唇,眼神裡的精光似乎要奪眶而出。

巫神慵懶的靠到床榻上,一隻腿翹起,大口飲盡酒壺中的美酒道:“我和你說個故事吧。”

媼姬:“……?!”

巫神俊美的臉龐上輕微的蕩起一絲笑意,輕微到幾乎覺察不到,隨後他的眼球逐漸擴散,似乎沉浸到遙遠的記憶中。

……

“師兄,師兄……”

天機閣的後山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手裡拿著最新推演出來的天象命理圖興奮的跑向不遠處的大樹。

大樹底下同樣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一身白色長衫,手裡握著短劍迎風飛舞著。

聽到不遠處的呼喚,回頭一看臉上盪漾出花朵一樣的笑容。

他放下手中武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卞機,跑慢點,待會摔倒了可又要哭鼻子了。”

卞機舉起手裡的星象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略帶生氣的回道:“我才不會哭鼻子呢。”

“是是是,卞機長大了,不會哭鼻子了。”

“水寒師兄,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老氣橫秋的,分明就比我大一個月而已。”

“那可不行,大一個月也是你的師兄啊。”

“哼,不給你看了。”卞機嘴巴一鼓,立馬拿起手中的圖紙抱胸別過身去,不再搭理師兄。

師兄咯咯一笑道,圓圓的眼睛忍不住轉了轉,調皮的說道:“卞機今晚想不想吃兔子,師兄帶你打兔子去。”

“真噠?”原本還在生氣的卞機立馬回過身,眼神裡滿是喜悅和興奮。

就這樣兩個師兄弟在玄機閣相依相伴,很快就過了幾百年。

直到有一日。

他們按照師門的要求下山遊歷,記錄山河大川,為推演國運做準備。

那日陽光可真是好,他們御劍飛行在雲端,白鶴從他們身邊飛過,雲朵從他們的臉畔劃過。

突然一束刺眼的光芒從腳下的山頂射了,直接將他們從高空之上拉了下去。

當時兩人還以為哪裡來的邪魔妖道在那裡煉法,卻不想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在山頂處的湖泊裡洗澡,而那道光束居然是她胸口的珠子發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