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漫天炸碎,體內的能量重回幽邃。”

“其實,我的存在,對於幽邃地域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啊……”

“也只有在你展開的火焰世界內,脫離了幽邃的監視,我才敢將此話說出口,不過,我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被封印在界斷之塔十幾年,收到自然能量的侵染,我早已失去了進步的空間,已經是幽邃意志隨時準備拋棄的存在。”

帶著自嘲的聲音從幽邃之王的口中道出,說不出的苦澀與無奈。

聽完他的一席話,千壽郎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其中竟是這般曲折。

看著毫無戰意、自知時日無多的幽邃之王,千壽郎眼中的戰意冷卻了下來。

在極詣之境的天人感知下,沒有人能夠說謊而不被他察覺。

也就是說,幽邃之王的一番話,完完全全沒有一點點的撒謊,全是他發自肺腑的言語。

而跟這樣失去了精氣神的存在交手,的確沒有任何的意義。

“……”

嘆了口氣,千壽郎眼中的焰光隨之收斂。

他看向幽邃之王,沉聲道:“光是為了打消我的戰意,你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些,說出你的目的吧。”

看著面前的幽邃之王,千壽郎已經對他的目的有所明瞭。

對方如此全盤脫出,可能有兩個目的。

其一,就如對方所言,他明悟了幽邃意志創造幽邃之王的本質,想要和他聯合,以此拜託有幽邃意志的控制。

其二,是對方可以引導,使他將注意力投向幽邃意志,以此來達成自己某種目的。

兩種可能,都無法完全排除。

看著千壽郎,幽邃之王凝聲道:“我想和你合作。”

“跟太陽神教的老教宗不同,你不是法爾蘭大陸本土的君主級,這一點我非常確信,跟他們打交道了這麼久,但你身上的自然氣息,其本質並非法爾蘭大陸。而這,便是我和你說這個秘密的起因。”

“哦?”千壽郎面無表情,淡淡的質疑了一聲。

“現在的法爾蘭大陸與幽邃地域,其實已經有了部分的融合,越來越多你們人類口中的半幽邃地域,便是明證。世界的融合,令法爾蘭大陸的自然氣息已經無法完成阻擋幽邃意志的關注,唯有你展開的“世界”,方能隔絕幽邃意志的注視。”

“當然,合作的前提,是雙方都有共同的利益。”

“我不知道你為何對幽邃一族的生物抱有如此凜然的殺意,但我清楚,這樣的你,對於幽邃地域的根源,幽邃意志,一定非常在乎。而我,能提供幽邃意志降臨的所在地。”

“作為世界的泛意識,幽邃意志哪怕是君主級,在對方打定主意不現身的情況下,也無法強行令其出現。想要打散的幽邃意志,使其陷入長久的沉眠,必須讓其‘降臨’世間。”

“而將要讓幽邃意志降臨,必須有一個它不得不出手的理由。現在的幽邃意志非常謹慎,如非傷及幽邃地域本源之事,它絕不會冒險降臨。”

“而幽邃地域的本源之地所在,唯有每一任幽邃之王方有資格知曉,因為幽邃之王的加冕儀式,必須在那裡進行。”

“而這,也是我拿出來合作的籌碼。”

“你幫我拜託幽邃意志的控制,而我,提供給你幽邃地域本源之地所在。另外,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資源,也可以說,反正這些如果我擺脫不了幽邃意志的控制將來也是浪費,與其便宜下一個倒黴蛋幽邃之王繼承者,還不如給你算了,多少增加點成功率,也是好的。”

聞言,千壽郎拄著下巴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