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吃了多少就這個樣子?”那點東西都不夠他塞牙縫的,怎麼就這麼圓?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都不敢相信。

“這兩年才這樣的,感覺胃口越來越小,吃什麼都不香。”溫如意倚在床腳說。

他跟著坐到地上問“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出門嗎,怎麼現在反而不出去了?”

“忽然覺得我這裡什麼都缺,早知道上次出去的時候就應該買好的,現在什麼都沒的用,真是煩人。”

“我們可以明天出去買。”

“我沒化妝不想出去。”

“那我問幫你買。”她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嘆了口氣“你怎麼知道要買什麼,到時候買回來不合我意怎麼辦。”

程疏晏還沒想過這種可能,聽說女子的東西總是很繁雜,自己可能真的沒有辦法買到合她心意的東西。

“你給我列個單子,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了我們再出去。”

明明是很濃情蜜意的時刻,她卻偏要戳破。“你就不怕我根本不想出門,只是逗你玩?”

“那也挺好,至少你還願意逗我玩。”程疏晏聽出她的不在意,笑著說。

真到了那天他除了束手就擒根本沒有能做的,自己遇上她便如落入蛛網的獵物,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

“程疏晏,你為什麼非要在我身邊?”

他捏著她油乎乎的手指耐心地擦著“我也不知道,可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自己應該和你在一起。”

說沒有感覺都是謊話,她心頭猛跳,手指還握在他手裡抽不出來,連帶著耳根都紅了。“你好不正經。”

程疏晏順勢將她推倒在地上,小心地護住她的頭,難掩笑意。窗外依稀傳來百姓們歡欣雀躍的聲音,他在這裡和自己心儀的人呼吸與共,這感覺還真是其妙。

“我從來都是個正經人,之前是怕嚇著你。現在沒關係了。”

“什麼叫以前怕嚇到我,難道現在就可以這樣嗎?”她佯裝怒氣,卻被他笑著戳破,略顯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有些疼,她皺著眉毛躲開,卻被他捏著下巴扳回來。

“不要再躲我。”他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嚇得她不敢掙扎,壓迫感太重,根本不能抵抗。

程疏晏滿意地看著她安靜下來,重新趴在她肩上聞她的味道。她就像給自己下了無解的毒藥一樣,自己根本不能離開她。

沒有人知道那五年他是如何回憶著那段極其短暫的時光在夜裡反覆舔舐自己的傷口,告訴自己只有活著才有機會見她一面的。

年少輕狂的時候很容易偏激,當年的他正是如此,他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年他沒有那麼衝動,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溫如意沒有動,靜靜地看著屋頂被鋸掉的房梁,不知道當年這間屋子裡住過的那個人在生命的盡頭想的是什麼?

他還在顫抖,很微弱卻無法忽視。溫如意沒有說話,沒有動,沉默著等待著他清醒。

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屋裡的寧靜,樓下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大人不好了!城中有殺匪!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程疏晏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猛地翻身起來,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城裡出大事了,你不要走動,就在這裡等我。”話音剛落又補了一句“我要是沒回來你就跟銅雀臺的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