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樓上看他風風火火地走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應該陷得太深。男人都是一樣的,嘴上說得好聽,可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你能和他們共進退。

城裡亂作一團,像字面上的意思那樣,滿城都是奔走逃命的百姓,驚恐異常,疲於奔命。

銅雀臺很快就被封鎖起來,不許進出。慌亂之中有很多百姓跟著人流在這裡匯總,慌亂地用力磕頭,乞求神女施恩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人越來越多,很快從樓上就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人影,像群居的螞蟻一樣匯聚於此。

銅雀臺中的侍從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和外面的人一樣慌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有人說“不如問問神女應該怎麼辦?”

在這裡侍奉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真相,把她推出去又能有什麼用,難不成她還能有通天遁地的才能?

“要是她死了我們都別想活!”為首一人道。

“可她如果不出去這裡也撐不了多久,外面的人要的是神女,不是我們。”如鬼魅般的聲音從角落裡傳出來,說進每個人心裡。

是啊,他們可不想擋在她前頭。人群中很快有了騷動,一扇門隔開的兩群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高處。

她並未盛裝,淡掃蛾眉身著素衣,緩緩地從只開了一條縫的大門中走出來。

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喧鬧的人群中爆發出喜悅的歡呼,連連叩首感謝上蒼庇佑降下神女鎮守此城。

侍從們不敢置信地看著跟隨著她的動作而歡呼的人群,什麼時候她竟然真的成了人們心中的神女?

雙手高舉示意他們噤聲,她往前走了兩步,讓所有人都能看見她的樣子。“吾乃朱雀神女,奉命鎮守此城,凡無召而入者皆當命隕此地!”

人們信服得跪倒在地上,連聲呼喊神女慈愛。說來也巧程疏晏驅逐著殺匪一路南行並未注意到什麼時候就已經來道銅雀臺附近。

遠遠地就能看見這裡聚集著許多人,他心道不好連忙大聲呼喊人群散開,卻驚訝地發現人們臉上滿是驚喜,似乎自己的到來完全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離得近了能夠看見高臺上站著一個人,不必想都知道是誰。他心頭猛震,又氣又急地勒緊韁繩夾緊馬腹猛抽鞭子試圖超過瘋笑著往前衝的人。

在城中大肆殺戮的匪徒都已經伏誅,只有他僥倖逃脫,要不是這裡人太多自己早就已經聯合劫殺的人在前面的路口把人拿下。

可這裡人太多,已經沒辦法用他計劃好的辦法。他在腦海中迅速勾勒下一個計劃,可他絕望地發現不論哪一個都很難保全她的性命。

就在程疏晏苦苦思索的同時馬已經衝到人群中,有閃避不及的被馬狠狠踢中,人群四散逃跑。

而那兇殘的殺匪已經飛身來到臺上,他邪笑著打量這個十分瘦弱的女子,早就聽說景州有個深居簡出的神女,雖然沒有想象中好看,可她身上那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卻讓更想看見她哭著求饒。

“你就是神女?還真是我見猶憐啊!做神女有什麼意思,不如做我的壓寨夫人吧,老子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說著一雙骯髒的沾滿血汙的手就直衝她胸前而去。

她並未閃躲,冷冷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人說“大膽!”

軟弱無力的抗拒只會讓他覺得有趣,男人淫邪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她的身段,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雖然瘦了點,不過該有的都有,應該還行。”

堪堪趕到的程疏晏被再次蜂擁而上的人群阻擋在遠處,根本沒辦法擠進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面對這種場景。

溫如意揮了一下袖子,說“迷魂。”男人立即笑道“雕蟲小技。”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手腳瞬間傳來麻痺的感覺,他陡然變了臉色“賤人!你使了什麼手段!”

“不尊神女者天命當誅!”“不尊神女者天命當誅!”“不尊神女者天命當誅!”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不僅讓臺上的人驚訝,更讓程疏晏停下了往前衝的動作,這種一呼百應的號召力完全足夠讓皇上忌憚。

她站在樓上看他風風火火地走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應該陷得太深。男人都是一樣的,嘴上說得好聽,可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你能和他們共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