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鬼哭狼嚎,景州今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雨已經醞釀了好幾天,終於在這一天落下。

雖然屋外暴雨陣陣,可屋裡的氣氛卻非常詭異。

林喬松臉色不善地看著一左一右兩人“你們跟過來幹什麼!”

“王爺說我可以在府中自由出入,來湊個熱鬧嘛。”柳岸嬉皮笑臉地眨了眨眼睛,好整以暇地等待著表演。

祭典的舞並不難,只要跳得端莊就行。那些有難度的動作都會交給專門的舞姬去完成。

簡而言之她只需要做一個端莊大方的花瓶就夠了。

“你又不住在這裡,來幹什麼。”

程疏晏面不改色道“躲雨。”

絲竹聲被風雨聲壓得很緊,她踩著琴聲出來的時候慢了兩步,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的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心裡一著急乾脆錯了好幾拍,之後就破罐子破摔自由發揮了。

柳岸滿臉嫌棄道“就這?”

“你剛開始練,能跳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林喬松笑道,順手給她遞了水。

程疏晏卻一臉平靜地將她錯了的地方一一點出來,說得她的臉更加的紅了,小聲說“對不起。”

“你不用和他道歉,你做得很好,是他不懂。”

“你們坐吧,我去換衣服。”

簾後的小屋裡她垂頭喪氣地換衣裳,覺得自己給姐姐丟人了。

小桃說“姑娘跳得很好,是他太苛刻了。”

“你別哄我了,我知道自己跳得不好。他說得對,我還得多練。”

“可王妃說不能多練。”

溫如意抿著嘴不說話,她真的想好好的跳,可自己註定是不能登臺的,總覺得可惜。

絲竹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出來的卻是個眼生的女孩子。纖瘦得風一吹就要飛走,跳舞時輕盈得像真正的花神。

柳岸看得目不轉睛“這才叫跳的好,你什麼眼神啊!”

察覺到程疏晏不善的目光,林喬松彆扭道“這只不過是備選,看什麼看!”

“還備什麼啊,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誰跳得更好。”

程疏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並未對此發表言論,可林喬松卻覺得自己被人看輕,無奈在這件事上自己並沒有什麼底氣,只能悶坐在一邊不說話。

雨聲未歇,風雨大得讓人疑心今晚會一直如此吵鬧。

柳岸摸著下巴看明顯不對付的兩人,從進來開始這兩人就幾乎不說話,偶爾開口也是火藥味十足。

“你們倆有仇?”

“跟你有什麼關係!”林喬松沒好氣道。

程疏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心中將腹稿重新過了兩遍。

終於換好衣服的溫如意一出來就看見三足鼎立的架勢,立刻就想調頭回去。

可惜林喬松已經看見了她,眼看躲不開她只好硬著頭皮走近。“讓幾位見笑了。”

“剛才在你後頭跳舞的是誰?跳得真好!”

柳岸的話讓她無地自容,小聲說“那是姐姐找的舞姬,祭典事關重大,姐姐怕我難當大任,若是因為我耽誤了祭典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