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裡,他早就是別人的笑柄了。

他也相通了,修煉不一定在仙府,做一個散修逍遙自在,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

司傳寧摸著手掌的傷:“遙知知,我從前確實討厭你,也害過你,我覺得你虛偽,惡毒,不守規矩,我為青…諸青諸打抱不平,可是現在我現在發現除了諸青璇的原因之外,我好像沒有理由恨你。”

“從前是我們先撩者賤,如今想來確實有些幼稚,為了一個女子幾個大男人對另一個女子出手,用盡手段,我確實不配做一個男人。”

“這幾日偶爾我在想,如果你是諸青璇的話,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說出你走吧,這一句話的。”

“遙知知,我很羨慕你,你很豁達,胸懷很大,甚至大過我一個男人,我在你面前確實顯得小肚雞腸。”

司傳寧撩開袍子,跪在遙知知面前:“我們此生註定不會成為朋友,但是我要謝謝你。”

對著遙知知深深一拜,他心中澄澈分明,似乎有了朝聖之所在。

遙知知也不避讓,就受了司傳寧這一拜:“不愛了?”

司傳寧起身,神色淡然:“這世間有比愛更重要的事情了,我會回我的家鄉,守護萬千百姓,不失修仙之人的責任和使命。”

這幾日他一直在酒樓裡,聽工人訴說他們的艱辛,聽歌女哭泣她們的過去,也在聽老生講人間是怎麼的苦難。

仙高居仙山,為自己的道爭的頭破血流,人居凡塵,為鄰居伸出援助之手。

他本就來自凡塵,如今歸去,守護他的後代,又有何妨呢?

他在仙山沒有價值,但是卻在人間有。

司傳寧拿出一本冊子放在地上,對著遙知知拱手一拜:

“望師妹仙途通達,兩心相守。”

說罷轉身便走。

滕曳聽的一愣一愣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冊子:“點金絕。”

遙知知走上前,將冊子拿起,看著那消失在叢蔭之中的衣衫:

“那還是司傳寧嗎?”

“我怎麼覺得不太像啊。”

手指放在冊子上,轉眼之間已化作飛塵,在她的手心消失。

鶴白捏了一個決,遙知知手掌一塵不染:“怎麼,他不害你了,你反而不習慣了。”

遙知知點頭:“有點兒。”

豈止是有點兒啊。

太可怕了。

只是這世間好像也沒有那麼殘酷了,都在慢慢變的更好啊。

滕曳:“就他那點子修為,你能打他八個了,你怕什麼,他打也打不過你,只能投降了。”

遙知知:“也對啊,誰能想到會有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