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天瑞連忙開口道:“君子者,心中坦蕩蕩,小人者,心中慼慼。”

看到焦天瑞對答如流,蘇洵皺了皺眉頭,他的目光看向焦天瑞,發現他脖頸處微不可查的露出一道唇印,露出笑容。

他心中默默道:“原來此人也是心口不一,走煙花串柳巷的人。“

兄臺以為自己是君子還是小人,蘇洵繼續問起。

自然是君子,我所作所為,光明正大,自然是君子,焦天瑞不假思索道。

那兄臺脖頸處的紅唇印作何解釋,蘇洵反問道。

焦天瑞擦了擦脖頸處,果然有一抹胭脂,他當即正色道:“這與辯學無關的問題,你還是不要過多的問及。”

怎麼會無關,兄臺也應該明白,我們討論的便是人的信義、德美。

莫非兄臺有什麼後顧之憂。

這……焦天瑞微微遲疑。

兄臺既然不敢說,我便替你說,蘇洵淡然道。

古人言,發乎情,止於禮。

兄臺昨日定然走竄在煙花柳巷中,遊離在羅裙間,又何以談無愧於心。

法理逾越界限,便是苟合,兄臺還敢自稱自己是君子。

君子者,德才兼備,文質彬彬,有所為有所不為。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是為君子最高尚的品德。

剛毅堅卓,仁義道德,容載萬物,這說的乃是君子,請問,這其中那條與兄臺相符。

青年男子沉默不語,旋即帶著羞愧之色看向蘇洵,緩緩道:“兄臺所言,在下拜服。”

蘇洵慨然一笑,心道:“若是辯論學問,這青年幾乎對答如流,他幾乎沒有辦法勝出,若非發現他脖頸處那細微的唇印,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辯學所需,兄臺勿怪,蘇洵朝著焦天瑞躬了躬身子。

焦天瑞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蘇洵所指何事。

食色者,自然是每一個男子都會有的,但兩人所辯論的主題便是言行舉止。

一個人的行為不端,言行與舉止更是不相符,那麼這辯論,也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這一場,並非是蘇洵勝了,而是這青年敗在自己的言行舉止上。

六號蘇洵勝出!

緩緩的聲音傳入到這處空間。

直到最後的宣佈,青年男子方才站了起來,向著蘇洵告辭。

蘇洵搖了搖頭,心道:“這辯學頗為費神,所需的知識和引用也需要大量。”

卻是不知,辯學設立之初,究竟是何人想的這種方法,真是夠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