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撥人?殺咱們?”

陸時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燕長青,後又看了眼如風,與如風確認。

見如風點頭,陸時才敢相信。

三撥人…

而他竟毫無察覺!

如風瞥了眼沉默的陸時,見他啞然,便知他是真什麼都不知,昨夜也睡得跟豬一樣。

昨夜他一直守在陸時門外,就怕有人會對陸時不利。

但他也數過,一共三撥人。

那些人腳步笨重,不會武功,在入客棧那會,他就發現他們了。

“燕長青,那些人是…衝著秦旬來的?”

陸時提到秦旬二字,就跟做賊一樣,左右瞧了眼,又壓低聲音問。

“嗯。”

燕長青嗯了聲,對著陸時,很是冷漠。

“衝秦旬來,那肯定是京城裡的了。”

陸時神情嚴肅了幾分,嘀咕著。

燕長青眼露出一抹驚訝,似沒想陸時這腦子能想到是京城那些人。

“你方才說的一夥,是說這裡的地方官與那京城裡頭那些人通了氣,想殺了秦旬,順帶咔嚓了我們?”

不過一會,陸時便理清了來龍去脈。

那些人要想殺秦旬,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不知不覺中將秦旬殺了,要麼先除掉他們,再殺了秦旬,一個活口都不留。

顯然,昨夜那些人選的是第二條。

“錯,是想借用殺我的名頭,順帶殺了你與秦旬,但實際,是衝著秦旬去的。”

燕長青糾正,目光落在陸時身上,盯著陸時看了好一會:“我死,我手上的兵權會重新落入別人手中。秦旬死,對那些人便沒了危害,特別是那位。你死,那些與你爹有仇之人心裡會樂開了花,你陸家也會絕後…”

“不管我們誰死,對他們都有利,而那些人全都是些百姓,我們雖知道是他們所為,卻查不到那些人頭上。”

燕長青繼續道。

他在天亮那會兒,在客棧外又抓了幾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逼問之下,才知那些人與先前那幾撥人一樣,只是拿了他的懸賞令畫像,看中那一萬兩黃金,想撈一筆所以摸黑找上了門。

他們也跟那些人一樣,不曾見過發懸賞令之人,就是突然看到了告示,滿鎮飛散著關於他的懸賞令,幾乎是鎮上所有人,人手一張。

陸時聽見燕長青這話,抖了抖身。

燕長青難得對他說了這麼長一段話,但他說的話卻讓他害怕。

他這條小命才死裡逃生,還以為熬個幾天,回了京他就能睡他那大床,享他的富貴去。

沒想到,這會又被人盯上。

“燕長青吶,咱們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保護好秦旬時也記得保護一下本少爺。”

“待本少爺回京後,一定親自上燕家感謝你!”

陸時手緊抓著燕長青,將他當成救命稻草。

他可惜命了,可不想受傷也不想死。

這次只有如風跟在身邊,如風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兩條腿,若是人一多,如風肯定顧不了他。

燕長青帶來的手下多,那些手下一看就知是他精心挑選的,武功肯定不低,能護得了他。

“你說得對,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我能護你,但你…也該出點力不是?”

燕長青看著緊拽著他手臂的陸時,不知想到了什麼,那雙冷漠的眼驟然變得狡黠。

陸時看著這樣子的燕長青,本能反應地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