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發財垂死掙扎道。

白元低頭,看著劉發財拽著他褲腳,白元伸手扯開,深邃的眸冷了幾分。

前有白管事,後有劉發財。

這些人是嫌他白家聲譽太好,故意招黑嗎?

“你覺得我好糊弄?”

白元劍眉輕挑,煞是好聽的聲音從嘴裡發出。

一句話,劉發財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主一樣說不出半句話來。

陳力一聽劉發財想當甩手掌櫃,急了眼,立即掏出劉發財給他的銅錢:“我哪敢當著少爺的面冤枉你,少爺,您瞧瞧,這就是劉發財給我的錢,三十文。剩下的一百二十文說是將米運到米鋪賣掉收了銀子後再給我,我可真真沒冤枉他!”

陳力攤開手,手上躺著三十枚銅錢。

劉發財氣得想吐血,恨不得撲到陳力面前掐死他。

他就是瞧著陳力老實,容易滿足,給點小錢就能打發,沒想陳力還是個膽小怕事的,才一下便將全部的事都招供!

“陳力,你!”

劉發財咬牙切齒,怒瞪陳力。

這一瞪,將陳力嚇一跳,雙腿發軟,生怕劉發財又給他潑髒水,慌張道:“少爺若不信,可去柳巷那邊瞧瞧,那些米我都裝缸子裡,少說也有個三四袋左右!就差這最後一趟便能運往米鋪,這身衣服也是…也是劉發財給我的,說是能掩人耳目,除了這之外,今日早上還運了一批,一!”

“還賣了二兩多,劉發財給我分個銅板,只是…我兒感了風寒,我騰了個空帶著兒子去看病,將銀子花完了。”

陳力弱弱道。

林箐箐掀起眼皮,視線落在白元身上,只見白元又恢復成波瀾不驚的模樣,令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麼一看,顧朝一直輸給白元是情有可原,顧朝想的什麼都寫在臉上,白元則是藏在心裡,不動聲色。

白元朝身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一把拎起陳力往他說的地方去。

不一會,便見家丁們推著板車過來,板車上裝著兩個大缸,缸裡頭裝的是白花花的大米。

周圍的人看這白花花大米是看紅了眼,甚至踏前一步想搶,但礙於白元在,眾人按捺住了。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劉發財瞧著是沒反轉的餘地,便只能磕頭求饒。

方才還一副氣勢囂張的樣子,這會卻成了個慫蛋兒。

“來人,將劉發財送往官府,他所做之事,如實說。”

話一落,家丁們不敢怠慢,拉著劉發財離開,劉發財被拉走時嘴裡還喊著饒命,冤枉,可見是半點悔改之心都沒。

“白家每次贈米一日至少是十擔,一袋米斤,這二十袋米便私吞了八九袋,若這裡頭沒人打掩護,單憑一個小小的家丁哪有這本事呢?”

林箐箐緩緩開口,給周圍人提了個醒。

被林箐箐這麼算,這足足是私貪了一半的大米!

一個小小的家丁就是胃口再大,一個人也不可能做得了這種事,肯定還有不少同謀。

“難怪每次贈米那麼快就完了,原來如此。”

“看來白家裡頭手腳不乾淨的人不少。”

白元抬頭看著眼前嬌弱的林箐箐,原以為她只是與劉發財有些過節,才處處嗆他,但現在看來,她與他有過節才是!

他自知肯定不止劉發財一人做這種,但並非真想將那些人揪出來,只是想將在明面上給周圍人一個交代,更是想在江崇光面前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