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風門眾人分別之後,李心安他們打了兩隻野雞,草草填飽了肚子,便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山裡面下起了大霧,和劍南道山間大霧不同,這裡的霧氣雖然濃密,但卻清爽。陽光透過霧氣撒在地上,和林間大樹交相輝映,倒是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收拾好後,李心安他們徹底放棄了馬,步行沿著山路趕往神農架。

走不到幾里路,前面出現了一夥人站在路邊,向著他們翹首以盼。

因為霧氣的緣故,直到湊近了,李心安才看出來,他們居然是金風門的人。

「恩公!」

一見李心安五人出現,金風門弟子當即大喜過望,齊刷刷跪下。

李心安有些無奈,甚至有些生氣,眉宇間泛上些許惱怒,他雖然好脾氣,但最怕麻煩。

金風門眾人此舉,擺明了是要繼續糾纏他。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李心安沒好氣的道,「欠你們的,昨天我都還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虧欠,何必再做此舉?」

「恩公救命之恩,我們沒齒難忘!」金風門為首之人說道,「在下金風門王路,願為恩公牽馬執蹬,以報恩公大恩大德!」

「我等皆願侍奉恩公,無怨無悔!」王路身後,金風門眾弟子齊聲說道。

李心安皺了皺眉,他本不願意搭理這些人,本想轉頭就走,可眼珠一轉,他又有了一個新主意。

「既然這樣,那我要你們做一件事。」

王路面露喜色,既然要自己做事,那麼就有拉近關係的可能。

「恩公請講,我們一定不遺餘力,全力完成!」

李心安沉聲說道:「接下來去神農架,步行還需要兩三天,我們五個,需要借用你們金風門的身份。」

慕容白幾人面面相覷,暗中傳音道:「李兄,你想做什麼?」

李心安回答道:「攤上這麼一個狗皮膏藥,怕是一直到天機樓都擺脫不了,乾脆就和他們一起同行,還能避免其他的麻煩。咱們五個身份太敏感,有一個名門正派的身份做掩護,也方便一些。」

王路欣喜的說道:「恩公是要和我們一起同行?」

「不願意就算了。」李心安淡淡的道,轉身欲走。

「願意!願意!求之不得!」王路大喜過望,連忙同意。

就這樣,李心安五個人順利加入了金風門的隊伍。一路上相處還算和睦,就是王路想要不斷的套近乎,都被李心安不鹹不淡的搪塞了過去。

就這麼結伴走了兩天,兩日後,他們距離此行的目的地——神農架天機樓,只有一座山的距離了。

此時此刻,山路上終於不再寂靜,從天下各地趕來此處的江湖人士,漫山遍野,遠遠望去,起碼有四五千人。

他們在山谷中露營,燃起的火把,將整座山照耀的如同白晝。

李心安幾個人都不喜歡吵鬧,所以特意選在了偏僻的地方休息。金風門其餘人則是因為還要和之前來的宗門長老回合,便先行離開了。

「這麼多人,和鬧市一樣。」蕭玄感被那些人吵鬧的靜不下心,皺眉埋怨道:「這個武評究竟是做什麼的!」

「給天下武者一個排名,讓他們爭先恐後的去爭奪,滿足他們的虛榮心罷了。」李心安淡淡的說道。

「自古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朝廷有了科舉,栓住了文人的心。江湖有個武評,就能栓住武者的心。」周汴說道,「天機樓和朝廷,怕不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