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法尚有很大的不足。」驅毒之餘,呂譚淡淡的說道,「無論是練哪一門武功,最忌諱的就是急功近利。切記,欲速則不達。雖然這段時間你表現的很沉穩,可我不知道,離開我的管教以後,你會不會變得和以前一樣。」

唐風心中一暖,沉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的。」

「也別想著報仇」呂譚囑咐道,「慕容白的名字,我也有所耳聞,他的成就,未必會低於他爹慕容德。而且,還有那恐怖的血衣堂。」

提起血衣堂,呂譚的眼中,滿是深深的忌憚。

「你放心吧,現在的血衣堂,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堂主是一個剛剛突破到二品的傢伙。在我們屠生樓的眼中,現在的血衣堂就是紙老虎,根本不值一提。」

「自古輕敵就是大忌,你這種心態,我想,早晚還會栽倒他們手中。」

呂譚重重的拍了拍唐風的背,唐風頓時面色漆黑,旋即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行了,下山之後,記得好好調養,大魚大肉是真的不能吃,別以為老子是在故意玩你。」

「知道。」

呂譚望著山崖,輕聲說道:「還有,趁著櫻丫頭不在,我得對你這個當師兄的好好囑咐幾句。七殺劍廬根本沒有立誓的說法,那是我編出來騙你們玩兒的。我不離開,單純是因為我不想離開。」

唐風低頭「嗯」了一聲,他完全可以理解呂譚的想法,身為一宗之主,只差半步便可踏足天人境的高手,卻被自己最信任的徒弟所殘害,變成了殘廢。如此大的落差,足以摧毀一個人了。

唐櫻還以為呂譚是十幾年前叱吒風雲的大英雄,但可惜,英雄遲暮,現在的呂譚,僅僅是一個苟活度日的老頭子而已。

「我活不了多久了。」呂譚輕聲一笑,「我也不想出去,淪為別人的笑柄。小瘋子,記得看好你師妹,別讓她真的去殺盧嘯笙。我的這個好徒弟,人品固然可惡,但卻是真的可怕。就算是那個慕容白上門挑戰,輸了,盧嘯笙也會眼都不眨的把慕容白劈成兩半。櫻丫頭這輩子都沒有挑戰盧嘯笙的實力的,別讓她找死。」

「我明白。」唐風緊緊抿著嘴唇,「離開以後,我會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劍南道的。」

「很好……很好。」呂譚開懷大笑。

不多時,唐櫻的身影再次從懸崖邊露出,她的肩膀上,還扛著一頭小野豬。

「老頭子,是烤著吃還是煮著吃?」

呂譚放聲大笑:「丫頭怎麼做,我就怎麼吃!」

……

峰林之中,不分晝夜,但唐風和唐櫻還是準確的在次日一早醒了過來。

兩個人打了一盆清水,徹徹底底收拾了一遍,穿上他們來時的衣服,哪裡還有之前野人的模樣。

而且,因為半年不見天日的緣故,他們的面板愈加白皙,活像是來出遊的少爺小姐。

師兄妹站在呂譚的房前,呂譚的房門禁閉,以往都是他扯著嗓子轟師兄妹二人起床練劍,但這次,她他卻沒有任何開門的意思。

唐風唐櫻跪下,朝著房門,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天邊響起嘹亮的聲音,一直鷹隼破開黑雲,朝著唐櫻俯衝直下,最後陡然收禮,停在唐櫻的肩頭,溫順的蹭著唐櫻的臉蛋。

唐風解下了鷹隼腳上的竹筒,倒出裡面的信件,看完以後,一臉沉重。

「師兄,上面說了什麼?」唐櫻皺眉問道。

「師傅來信說,屠生樓最近接了一個大生意,蓬萊閣無人海據說有寶藏現世,引得江湖中人瘋搶,僱主想要查清寶藏的真相,並且據為己有,報酬相當客觀。」

「所以,師傅是不能來了?」

唐風無奈苦笑:「是啊,師傅現在正在趕往蓬萊閣,咱倆是被拋棄了。」

唐櫻扭頭看著呂譚緊閉的房門,遲疑的說道:「要不,我們晚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