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湖上也沒傳聞啊。”

“嘖,徐寒鷹鼻青臉腫的回去,輸的那麼慘,怎麼可能在江湖上宣揚這件事。”

“哦。”

師兄弟二人邊走邊談,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裴旻的營帳。

“師傅,心安來了。”

裴旻蒼老的聲音在營帳內響起:“常玉,在外面守著,給你師弟護法。”

“是。”

李心安掀起帳簾走了進去,迎面對上裴旻和藹的目光。

“受傷的事怎麼也不和我說?”

“說了,你還會安心來這裡嗎?”裴旻笑了笑,“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才二十二,媳婦兒都沒娶,還不想這麼早死。”李心安淡淡的打斷裴旻的話,“有傷就先養傷,別為了我把自己的身體也給拖垮了,我可不想背上一個不孝的罵名。”

“不是要去殺安祿山嗎?”

“安祿山沒你老頭子重要。”

“哈哈哈……”裴旻笑的白鬍子發抖,“好小子,老頭子我沒找錯徒弟。”

“放心吧,為師的傷勢已無大礙,就徐寒鷹那點斤兩,還奈何不了為師。”裴旻盤膝坐好,拍了拍前面的空地:

“來吧,把藥桶搬過來,為師為你傳功。”

李心安這才發現,在帳篷的角落,有一個浴桶大小的木桶,還隱隱泛著難聞的刺鼻味道。

“咳……這藥是不是都發黴了?”

“良藥苦口,雖然不是吃的,但味道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裴旻說道,“把衣服脫了,坐進去。”

雖然是自己的師傅,但要李心安在一個大男人面前***衣服,他還是有些羞澀的。

“大小夥子還怕什麼光屁股,為師活了一甲子,什麼沒見過?你七歲那年尿床,還是為師給你曬得被子。”

“得得得,我這就脫,您少說點吧。”

李心安麻溜的***自己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藥桶。

“坐好,運氣。”

裴旻將自己的雙手貼在李心安的後背兩處緊要穴道上,深吸一口氣,內力緩緩流淌而出。

李心安當即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有兩股暖流流淌,一直破開他的皮肉,鑽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股溫暖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呻吟出來。

可慢慢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鼓脹,甚至開始出現一種膨脹的痛感,李心安倘若睜開眼睛,一定會驚訝的發現,現在的自己,身體鼓脹的就像一個圓球。

青紅色的光芒在李心安的面板上不斷變換著,痛感時而消退,時而出現,就這麼一直這麼著他。

一直持續到深夜,月亮高高的掛在夜幕,師徒二人的傳功終於是告一段落了。

裴旻鬆開了手,虛弱的低著頭,身體已經被汗液浸透,衣服和白髮緊緊貼著他的面板。李心安趴在桶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帳簾被人掀開,常玉走了進來。

“帶他回去休息吧。”裴旻拍了拍手,說道,“我可能要恢復一整天,等他醒了,你告訴他,我傳給他的內力不能急於求成,要慢慢消化。不要因為時間的緊迫就冒昧的破境,只要他按部就班月後,他就能突破一品,成為返元境小宗師了。”

我知道了。”常玉點了點頭,旋即用毯子包裹起溼淋淋的李心安,扛著他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