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不知道西州軍有沒有一個人,叫李永昌的?”

王可容挑了挑眉毛,點點頭,道:“有的,那個小子不錯,殺敵是一把好手,人也好學,是個好苗子。如果西州軍不解散,我是打算提拔他當副將的。”

“他是長安城鐵血堂的堂主,去年冬天,死了。”

王可容並沒有很驚訝:“生老病死是常事,就算橫屍街頭,也是旦夕禍福,天命無常。”

“他死在我們的手上。”

李心安漠然說道:“李永昌勾結契丹狼奴,意圖叛國,被我們截殺在金州大山之中。”

一瞬間,冰冷的殺意凝成了一把劍,縱掠而出,懸在了李心安的額前。

王可容暴虐的看著他,聲音低沉而危險:“你……再說一遍?”

“李永昌勾結契丹狼奴,意圖叛——”

那個“國”字李心安還沒有說出,殺意之劍炸裂,將他整個人掀飛了出去。

王可容身形閃爍,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大街上,佈滿老繭的大手在李心安落地之前就接住了他,掐著他的脖子。

“不可能!”

王可容冷冷說道:“我西州軍的兄弟,可以殺人放火,但絕對不會叛國!”

李心安艱難的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王可容,你是不是覺得你很瞭解他們?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連他們想給你報仇你都不知道,你還敢說知道他們的想法?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叛國。”

“大唐男兒只為大唐而戰,西州軍每個士兵的手上都沾染了至少十個異族人的命,這是我們的榮耀,我們永遠都不會背棄這份榮耀。”

“別說漂亮話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李心安冷笑道,“事實就是李永昌和契丹狼奴在一起,陷害慕容白,奪取鳳鳴劍,殺害大唐武林人士,還妄圖南下,完成更大的陰謀。”

“李永昌的身份,目前還沒有暴露,西州軍的汙點也就只有你一個。可沒人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引起別人的興趣,西州軍的名冊可就在兵部存著呢,李永昌三個字白紙黑字的寫在上面,要是被別人瞧了去,王將軍,西州軍,可就真的沒有翻身之地了。”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啊……”

王可容捏緊了手掌,李心安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正在斷裂,氣管閉合,他已經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錚——”

身後,有人揮劍。

王可容扭過頭,慕容白和蕭玄感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就站在他身後。

“王將軍,李兄並無惡意,如他所言,只是在闡述事實。”慕容白凝聲道,“我們沒有要把西州軍當成鬥倒楊國忠的工具,我們只是想要為冤屈的將士打抱不平,給他們一個清白。”

“還請您,放了李兄。”

蕭玄感盯著王可容,認真的說道:“前輩,您於我是救命恩人,可李心安對我也有許多恩惠,我無意與您作對,但您要想殺李心安,恐怕是不行。”

他眉頭緊皺,眼前這個男人的殺意超出了當初的柳霄伝。但奇怪的是,殺意從四面八方湧來,但不是向四面八方湧去,這不符合常理啊。

王可容看著他們,啞然失笑:“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在這裡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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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容冷笑一聲,遠遠的把李心安扔了出去。

“罷了,看在慕容山莊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糾纏了。”

他緩緩向屋裡走去,淡淡的道:“等我見過韓山佀和夜山柃之後,問清楚當年之事,你們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李心安心中大喜,顧不上疼痛,急忙從地上爬起,“王將軍,你這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