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容的話,讓三個人徹底驚呆了。

李心安怔怔的道:“你說什麼?”

“是楊國忠。”王可容長嘆一口氣,“他怕我回到長安,面見聖人,會被發現端倪,於是在半路上放走了我。”

“可這沒法解釋啊。”慕容白道,“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前輩你?”

“應該是怕我狗急跳牆,去找他的麻煩吧。”王可容自嘲的笑了笑,“畢竟我這一品小宗師的修為,也不只是說說的。”

“他用西州軍一萬三千餘兄弟的性命與我做了一筆交易,我走,一輩子不暴露在世人眼中,讓王可容這個名字徹底淹沒在人們的記憶裡。他則是讓西州軍的弟兄們解甲歸田,安度餘生。”

“如若我不答應,楊國忠就會讓他們去死。”

“一萬多人,一個楊國忠怎麼讓他們死?”蕭玄感不可置信的道。

“辦法多的是,隨便把西州軍調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斷了糧草補給,半個月不到就能死的乾乾淨淨,我們曾用這種辦法對付過西域人。”

“你就這麼答應了?”李心安滿臉惋惜,“你不該答應啊。”

“呵,一萬多條人命,誰敢去賭?”

王可容道:“我一直把這些事情壓在心裡,有的時候,壓得我喘不過氣,大晚上把自己泡在水甕裡,才勉強把怒火壓抑下去。我真想衝到楊國忠的家裡,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打碎,告訴天下人,西州軍是被冤枉的!老子王可容是被冤枉的!可那樣不行。”

“我沒辦法意氣用事,更沒辦法去為西州軍正名。”

“李心安,你的身份我略有耳聞,不管你身後的人是誰,你們要對付誰,記住,去找別的手段,別拿我們西州軍做幌子!”

面黑大漢說完,如釋重負一般,臉色釋然。

“你們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們了。”

李心安深深地鞠了一躬,緩緩向著門口退去。

“李兄?”慕容白愕然的看著他,“你就這麼……啊?”

“王將軍既然不願出頭,我們何必強求,且讓楊國忠再安穩的活下去吧。”

李心安看著王可容,道:“王將軍,西州軍一案會是扳倒楊國忠的有力助力,就算你不願意出面,我也還是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

“我們接下來會去走訪當年的西州軍老卒,我相信,總有人願意為當年那個百戰之軍,為那個死去的王可容發聲的。”

王可容有些微微動容,他閃爍了幾下眼睛,但讓慕容白和蕭玄感失望的是,王可容還是沒有做出任何表率。

“這個地方既然被你們發現了,肯定也不安全。我從韓山佀和夜山柃的手裡救下了你們,想必楊國忠也在找我。我違背了當初的誓言,再次現身在世人面前,這件事,我要去處理。”

“韓山佀,夜山柃,看來我猜的不錯,果然是他們夫妻。”

“王將軍,他們是你從綠林之中發現的人才,又是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現在他們投身在楊國忠手下,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沒什麼可笑的。”王可容淡淡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韓山佀和夜山柃委身事賊,我意外,也理解。”

“若是有一天,你們刀兵相向……”

“夜山柃就算了,老子不殺女人。至於韓山佀,我非得擰斷他的脖子不可。”

“之前的情分,在救下你們的時候,我沒有等殺他們,已經是了結乾淨了。”

王可容倚在牆上,環抱著手,淡淡的道:

“楊國忠少不了會要我的命,若是可以,或許我可以試著殺一殺他。不過想來,可能性不大。十八年前,天下第七的褚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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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帶著鐵甲門一眾高手去殺李林甫,結局是全軍覆沒。”

“其實死在楊國忠手裡也不錯,這麼些年,活著,沒什麼意思。”

李心安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住了,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