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家的人做事?”尼娜冷哼一聲,“要我說,朝廷裡面就沒一個好人,咱們江湖人,就得在江湖混,這孩子是血衣堂主,血衣堂兇名在外,還用得著屈身皇室?乾脆反了得了!”

“尼娜,不要胡說!”尤桑走進來,正好聽到妻子這番話,訓遲道:

“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別的不要管,不要引火燒身。”

“我說的不對嗎?”尼娜反駁道。

尤桑瞥了一眼慕容白,默不作聲的開始清除蜈蚣的觸足。慕容白知道他的意思,也沒表態,只說了一句:

“等明天他醒過來,自己決斷吧。”

……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李心安真的悠悠醒轉。

他只覺自己的腦袋昏沉,裡面似乎少了些什麼,一動腦子便晃的頭疼。身子上下酥麻,一動便沙拉拉的疼。

“白木頭……”李心安叫了一聲。

緊閉的房門轟然開啟,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武林少盟主從外面走進來,萬年僵硬的臉龐難得有一絲笑意:“你醒啦。”

“兩位前輩呢?”李心安道,“我想謝謝他們。”

“感謝什麼,那是我們應該做的。”尼娜笑眯眯的出現在門口,道:

“醒了就快出來吃飯,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調理。”

慕容白扶著李心安走出去,尤桑一臉沉悶的坐在桌前,看了一眼李心安,道:“醒的倒是快,吃完就走吧。”

尼娜狠狠掐了一下丈夫,笑道:“別聽他的,孩子你在這好生調養就好。”

李心安虛弱的道:“心安待在這裡的確多有叨擾,實在不便,先在此謝過二位前輩,稍後會命人送上五百兩紋銀,心安先行告辭。”

說罷,他抽身向門口走去。

這會倒是尼娜不樂意了,手一揮,兩扇門轟然關上,尼娜拿著一根擀麵杖倚在門上,橫眉道:

“怎麼,瞧不起我這南疆婦人的手藝啊!”

“當然不是!”李心安擺手道,“只是心安還有要是在身,不能久留。兩位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日後若有需要,血衣堂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前輩先放我離開。”

尼娜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不就是十天的軍令狀嗎?”

李心安訝異的看著她,隨後轉頭看了一眼慕容白,低聲道:“白木頭,你怎麼這也說了!”

“先坐下!”尼娜不容置疑的道。

李心安無奈,只得坐在尤桑身旁。這個南疆漢子自從剛才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再沒吱聲,只顧著吃飯。

尼娜熬了一大鍋白粥,配以南疆 獨有的藥草,李心安盛了一碗下肚,只覺渾身都暖洋洋的,身上一動就有的疼痛也消減了不少。

“你現在需要靜養,起碼一個月不能動武,不然會留下後遺症,一輩子的武道恐怕也會走到頭。”尼娜說道。

正喝著白粥的李心安差點沒一口噴出來,他瞪大了眼睛,哭喪著道:

“別啊前輩,我這剛立的軍令狀,十天查不出來要掉腦袋的。您告訴我這個,橫豎都是死,我還不如不取蠱了呢,還不用受那罪,也等這幾天的煎熬!”

慕容白扶額,心想自己果然沒猜錯。

尤桑終於吃完了,他抹了抹嘴,滿足的道:“那要不我在把人蠱給你種下去?昨天取出來的還有幾隻活的。”

李心安慌忙擺了擺手,賠笑道:“別啊前輩,我就是說說,說說。”

尤桑冷哼道:“哼!說說?我們給你取蠱是為你好,讓你安心靜養也是為你好,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兩位前輩宅心仁厚,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李心安犯了難,“我說過的話,總要去執行,扳倒奸相楊國忠的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抓住那個兇手一切皆有可能,我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養傷去啊!”

他祈求道:“兩位前輩,你們是五毒教的高手,一定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趕快好起來的,對不對?”

尼娜與尤桑對視一眼,說道:“有是有,但是……”

“我們需要一個條件。”尤桑道。

李心安精神振奮,“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