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圭璋看了看顧淵,這才恍然大悟的伸指點在了顧淵的眉心:“倒是我失誤了,忘記你還沒築基,看不了這麼刺激的。”

彷彿全身浸入冰水之中,顧淵打了個冷顫,不適感消散,再看向兩尊扭打的怪物時,也是怡然自得了。

“先生,築基?”

“鎖七精而成仙基,大抵就是七精穩固後,能穩住自己神魂了,即便異變也能拉回。”聞人圭璋沒有細說,只是粗略一提而過。

顧淵看著擄顱那在天空晃動的無數頭顱,駕馭漫天陰雷劈了過去,而那洋人神光化盾,擋住陰雷,下半身的口器中湧出大量無法描述的怪物,爬向擄顱,問道:“先生,這些異變究竟是怎麼回事?神朝的皇子您可看見,他此前也是異變,之後卻恢復了。”

聞人圭璋點點頭,饒有趣味的看著擄顱胸前的頭顱張嘴將那些怪物吞入嘴中,隨即氣勢又弱小了些,回答顧淵道:“這種啊,要麼修煉出問題了,比如太貼近天道了,被心魔誘惑了,要麼是思想出問題了。”

“那皇子大概是被你打贏,結果道心崩塌了。”

“這麼脆弱?”

“不算脆弱吧,你想想,你一直同境無敵,越階而戰,而且智計百出,將一切都掌在手中,結果你有一天想搶一隻狗的飯碗,最後不僅飯碗沒搶到,還被狗咬傷了,你會懷疑自己嗎?”

顧淵:“先生,你這個比喻...”

兩人說話間,擄顱突然急不可耐,化作無邊黑紫色瘴氣,伴隨著可怕的桀桀笑聲撲向洋人,那洋人捏著手印,身上出現一道道金色聖紋,宛如傳說中的神靈天使。

這黑紫色瘴氣掠過之地,大地焦灼漆黑,將洋人包裹進去,就連那神光都是被吞噬,若不是不時有些許觸手掠過瘴氣,擊起一片漣漪,顧淵都要以為洋人死去了。

但聞人圭璋卻是突然嘆息一聲:“要結束了。”

“啊?”

顧淵啊了一聲,眼神看向四周,只見不知何時,一片耀眼的金光出來了。

密密麻麻的人,身穿金甲,腳踏七彩光暈,手拿黑色長戈踏步走出。

“這是神朝的十萬大軍?”

顧淵急忙走近幾步,細細檢視。

這是他第二次遇見,但第一次碰到的,按照當時那群妖魔所說,只是殘次品。

聞人圭璋點點頭道:“是啊,自從去年大敗後,神朝折騰了許久,試過改制,最終還是決定採用原本的構築。”

“他們是打定決心,先壓服修行者們,再想辦法和洋人們建立平等關係了。”

“這豈不是賣國?”

“呵,對於金天氏來說,先維持統治才是第一位,洋人們只想要利益,神朝的統治越安穩,他們的得到的越多,在這種情況下,洋人還會主動出售他們的武器,嗯,或許是兩邊都賣,據我所知,有些起義軍已經買了幾披,武裝起凡人了。。”

顧淵驚愕,吐出一句:“這豈不是....量神朝之物力,結...”

“倒也貼切。”

聞人圭璋看著這群士兵透過特殊陣法連線在一起,一股莫名力量覆蓋在他們身上,手上的漆黑長戈上一絲絲紅光浮動,道:“以往,這群士兵是用來對抗築基及以下修士的,這部分修士最多,也是最容易發生異變。”

“經過他們百年的殺戮,底層修士成了過街老鼠,少之又少,聲名狼藉。”

“更是出現了散修比宗門弟子還少的罕見景色。”

“若不是最近幾十年,世道太過艱難,怕是散修都要被滅絕了。”

顧淵看著這群士兵踏入漆黑的土地中,走向那瘴氣:“先生,這群士兵,難道能對抗擄顱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