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兵士老遠便聽聞馬蹄聲逼近,緊跟著便聽清有人喊:稽城被攻,待到來騎馳到城下,這才看清,來人是城中的屠夫——甘屠。

守門校尉攔停甘屠後,手按刀柄喝罵道:“好你個甘屠,竟敢散播謠言,擾亂軍心,信不信我將你就地正法。”

“哎呀……”甘屠連忙從馬背上翻下,故意腳下不穩,摔了個狗啃泥,狼狽的樣子,頓時引來守城兵士的嘲笑。

“將軍,我剛從稽城逃回來,那裡正有數千鯤幫餘孽在攻打城牆啊!”甘屠也顧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急聲喊道。

“鯤幫?”那校尉面色一正,疑聲道:“你可知這種事情一旦搞錯,是要殺頭的。”

“哎呀,好我的將軍啊,就算我搞錯了,老齊還能搞錯嗎?”甘屠著急道:“正是老齊讓我回來通知大家,讓大家快快馳援稽城呢啊,在延遲恐怕就來不及了……”

甘屠的話,終於令這名校尉信了三分,他轉身朝甘屠騎乘的馬匹看去,只見這馬兒口吐白沫,四條腿一個勁地打著顫,顯是長途奔波所致。

“此事事關重大,我得稟報黃將軍去!”校尉朝左右使個眼色,暗示他們看好甘屠,自己則急匆匆朝指揮所跑去。

福山城守城將領名叫黃庭,乃是虞王心腹,為人忠誠高於能力,這也是為何福山這樣重要的位置交給他來防守。

黃庭猛地聽說鯤幫餘孽竟敢攻打王都稽城,頓時怒火中燒,只見他一腳踢翻厚重的案几,喝罵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鯤幫餘孽,竟敢進攻王都,看我怎麼將你們踏為齏粉。”

“來人,速速練兵三千,隨我前去稽城勤王。”黃庭說著抓起身後的寶劍,作勢就要往外跑。

“將軍且慢!”隨軍參議陳譜建言道:“此事未經證實,萬一情報有假,未經詔命,率軍回城,那可是謀逆大罪啊。”

“哎呀,我說老陳啊老陳,你就是一個腐儒,都什麼時候了,等我們證實情況,恐怕那時王都早就被攻破了……”

黃庭於是不理陳譜勸阻,率領三千解憂衛馳出城門,火急火燎地朝稽城趕去。

“來人!”陳譜眼見事情不妙,連忙喚來手下親信問道:“稽城被攻擊,是誰傳來的訊息?”

“好像是長期給我們供應肉禽的甘屠!”那名親信回道。

“胡鬧!”陳譜喝罵道:“如此重要的軍情,我們怎能只聽一介屠夫的片面之詞?”

“快,你去給我把這個甘屠找來,我要問問他究竟怎麼回事。”

等到親兵急匆匆跑到城門口,哪裡還有甘屠的身影,已經打問,才知道,當黃庭率軍而去時,甘屠便自行回家去了。

那親兵不敢耽擱,連忙領人朝甘屠的肉鋪尋去。

可當他們還未趕到肉鋪時,老遠便看見那裡濃煙滾滾,原有的幾間茅草房不知何故,竟被烈焰包圍。

任憑那名親兵如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甘屠和自己幾名夥計的蹤影。

最後,當他返回指揮所向陳譜稟報情況,陳譜多聰明的人,他馬上意識到不好,於是連忙吩咐道:“你,帶上幾名兄弟,快快去堵截黃將軍,告訴他此事可能有詐,讓他即刻返回”。

“是!”

那名親兵連忙起身朝外跑去。

“回來!”陳譜又想起什麼,於是吩咐道:“命令各門守衛,加強戒備,此刻起,不能放任何人出城,同時,全城搜捕甘屠下落。”

“是!”那名親兵領命而去。

突然,外面有人稟道:“將軍,不好了,咱們的草料場著火了!”

“什麼?”陳譜聞言一聲驚呼,差點沒暈了過去。

解憂衛全是弓騎兵,草料場一旦被燒,這數千匹戰馬怎麼辦?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陳譜連忙帶領手下朝草料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