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數百火矢迎面而至,左無雙一聲大喝,抬腳踢斷腿粗的桅杆,幾百斤重的船帆被他攔腰抱起,然後左右揮舞,箭矢竟被他紛紛撥落。

奈何船中積水越來越多,原本輕快的小舟已經開始下沉,左無雙隨著小舟漸漸沉下,而岸上的箭矢仍像飛蝗一般,洋洋灑灑朝他射來。

船帆被火矢燒盡,沒有帆布阻擋,僅憑粗長的桅杆自然無法再阻擋射來的箭矢。

很快,便有漏網之箭射中左無雙的肩窩,劇烈的疼痛感使他動作不由一滯,第二支、第三支……一支支勁箭瞬間插遍左無雙全身。

“噗通!”抱在他懷中的桅杆掉入水中,左無雙隨著漏水的小舟,一起沉入洶湧的閩江。

岸上,陸曼曼眼見修羅殿二閻王左無雙就這麼被射成了刺蝟,最終葬身魚腹,這與當初吳乾的設想竟絲毫不差,不由得又在心中對他欽佩幾分。

吳乾則心中暗驚,這二閻王左無雙果然名不虛傳,如果不是設計將他亂箭射死,恐怕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打得贏他。

眼見閩江上最後恢復平靜,原本那個消失不見的中年船主爬上河岸,頭上、身上不住往下淌著江水,只見他拱手道:“左無雙已經中箭身亡,屍體沉入江中,這是他的隨身兵器。”

中年船主將一杆金剛杵雙手遞上。

吳乾接過金剛杵,在手中翻來覆去端詳良久,才幽幽笑道:“很好,執行下一步計劃。”

“是!”

修羅殿內,一連幾天都沒人見過二閻王左無雙,這讓大閻王隗無命和三閻王刁三爺很是不安,這麼個大活人說不見竟然就不見了,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大閻王隗無命發動所有幫眾,將修羅殿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毫無所獲,最終只能派人外出尋找,希望可以找到些許線索。

這日,三閻王刁三爺正揹著雙手例行巡視,一名幫眾突然在不遠處衝他招手。

刁三爺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自己並無別人,便徑自朝那名幫眾走去,快到跟前,那人連忙湊到刁三爺耳邊,沉聲說道:“啟稟三閻王,小得前幾天見過二閻王去往大閻王房中,二人好像還發生過激烈的爭吵,可小得卻始終未見二閻王從大閻王房中出來……”

“你是說二閻王還在大閻王房中?”刁三爺疑惑問道,早前因為要給四閻王報仇的事,大哥二哥的確發生過爭執,那次二閻王絲毫未將大閻王的命令當回事。

“是!”那名幫眾肯定道。

可是,大哥為何還要到處尋找二哥下落?難道二哥已經遭遇不測?

刁三爺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一把揪住那名幫眾的衣領,面色凝重道:“你可是在騙我?”

“小得不敢,小得不敢!”那幫眾驚恐道:“如果三閻王不信,何不前往大閻王房中一探究竟。”

刁三爺心中一想:也是,自己就去大哥房中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他隨即放開那名幫眾,狠聲道:“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一個字騙我,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罷,一甩衣袖朝大閻王房間走去。

那幫眾則彎腰低首,拱手施禮,只是當刁三爺轉身離去的瞬間,那幫眾微微抬頭,眼中掠過一絲得意和嘲弄……

與此同時,吳乾領著陸曼曼和大白,起身前往合肥大營,那裡駐紮著一支三萬人的邊防軍。

邊防軍將領甘興乃是一位混跡軍伍的老油條,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於吳乾等人的拜訪,他選擇閉門不見。

當吳乾亮出長公主的名帖,他又連忙親自迎出,滿面堆笑道:“幾位原來在長公主帳下聽差,甘某有眼無珠,多有怠慢,罪過罪過。”

吳乾與陸曼曼對視一笑,道:“甘將軍事務繁忙,是我們叨擾了。”

“哈哈哈”甘興哈哈笑道:“二位客氣了,不知長公主差二位前來,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當,只不過想找甘將軍借點東西。”吳乾滿臉市儈道。

“借點東西?”甘興聞言緊張道:“我這裡除了士兵,那有什麼東西可以借?”

“我要借的正是將軍帳下的精兵悍將。”

“哦?你要借多少?”甘興防備問道。

吳乾見他一副吝嗇表情,忍不住笑道:“不多不多,我只借弓弩手二千,刀斧手三千,一共五千人馬。”

“五千人馬?”甘興驚呼道:“這還不多?朝廷有令,調兵五百以上需兵部發布命令才行,你可有兵部命令?”

“我要是有還找你借什麼?”吳乾倒也坦白:“你就當是讓這些兵士野外拉練不就行了。”

“哎呀,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甘興一臉為難道。

“我來之前,長公主曾說過,拿著她的名帖,附近軍營、地方官兵任我調遣,看來,長公主所言好像並非那麼回事啊。”吳乾起身道:“既然甘將軍不方便,我這就返回告知長公主,實在不行就讓長公主親自找你來借吧。”

吳乾早就看出這個甘興老兵油子一個,吃硬不吃軟,於是抬出長公主來壓他,就不信他還敢矯情。

果然,就在吳乾與陸曼曼起身準備離去時,甘興連忙惦著臉乾笑道:“唉,二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幹嘛這麼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