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今日寡人罷免茅橋實在是太痛快了。”小豐王李泓坐在御書房的龍案後,一臉得色。

郭公公與梁思奇分侍左右,二人見李泓越來越有帝王氣魄,無不心中寬慰。

突然,門外傳來“太后駕到!”

李泓幾人面面相覷,不待幾人反應,太后上官鈺已在禁衛、宮女和太監的拱衛下步入房內。

郭公公和梁思奇連忙跪地施禮,小李泓也跪地問安:“恭迎母后安康。”

太后從一進門就冷著臉,對於兒子的問候絲毫不理,只見她徑直走到龍案後,坐穩身子,這才道:“都起來吧。”

郭公公與梁思奇互相對視一樣,均從對方臉上看出太后來者不善,李泓則從地上跳了起來,嘿嘿一笑,來到太后身邊幫她捶起了肩背。

太后斜眼瞪了自己兒子一眼,略帶責備道:“你啊,今日朝堂之上率性而為,一口氣罷免了茅橋的官職,你可知此舉等同於讓所有諫官日後都不敢參奏?歷代先王都是廣開言路,怎麼到你這裡就讓諫官三緘其口呢?”

李泓卻道:“母后教訓的是,作為諫官,參奏朝臣,監督不法是他們的職責,可是他們也不能未經調查核實就胡亂參奏,我今日以茅橋為例,就是要其他諫官,日後在參奏前必須有所依據,不可捕風捉影。”

“你怎麼就知道茅橋所言都是捕風捉影?”太后沉吟道:“哀家當日將吳乾發配北海任職,一則是因為他送親任務失敗,算是懲處,二則也是為了保護他免受他人迫害,其中用心你們可曾知曉?”

這個問題李泓等人也曾揣摩過,北海地偏,遠離朝堂,吳乾赴任這麼個偏僻落後的小地方,以後誰還會想起他來。

可他偏偏又不安分,到了北海又幹得有聲有色,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母后用心良苦,孩兒知曉。”李泓繼續幫太后捶著肩膀道:“俗話說‘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吳乾從軍時可謂鋒芒畢露,如今治理地方,又是如魚得水。母后,你可知道最近吳乾又在謀劃一件大事?”

“哦?”太后好奇問道:“什麼大事?”

李泓從龍案上找出吳乾發來的信件道:“吳乾在信中說正在成立票號,嘿……”

見太后一臉茫然,李泓連忙解釋道:“票號就是可以吸納存款,發放貸款,還可以用銀票兌換金銀的地方。等到以後國內都使用銀票交易,我們將不再因為銅礦、銀礦、金礦等資源不足發愁。”

太后鳳目流轉,道:“吳乾這小子還真能想出這麼多稀奇鬼怪的鬼點子,只是……長此以往,全國經濟等同被他掌控,你對他就這麼信任嗎?”

“吳乾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寡人。”李泓自通道:“因為我和他有著共同的理想,他也絕不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太后上官鈺點頭道:“既如此,以後你就該多多提拔吳乾,讓他能在更有價值的位置上發揮作用。”

“這麼說母后不反對我庇護吳乾。”李泓興奮問道。

太后上官鈺沉吟片刻,道:“為了你的王位,母后付出了很多,也犧牲了很多,很多時候我選擇委曲求全,也是為了你日後的王位更加穩固,如今你日漸長大,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羽翼,母后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反對?”

李泓聽得滿眼含淚,由衷道:“母后……”

“但是,你需防範一個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心甘情願將權力交還於你的……”上官鈺叮囑道:“王兒謹記,先學會生存下去,再想辦法活得更好……”

太后所說的‘那個人’,李泓自然知道指的是誰,於是點頭道:“多謝母后提點,王兒心中有數。”

“兒大不由娘!”太后起身道:“無論何時,你須記得,我始終是你的親孃,永遠都會無理由支援你的。好了,時候不早了,哀家回宮休息了。”

一句話戳中李泓內心深處的感動點,他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顫聲道:“恭送母后……”

修羅殿內,因為四閻王賈公子戰死,大閻王隗無命卻叫停前往豐國報仇一事,二閻王左無雙一直悶悶不樂,這日,他嚮往常一樣正一個人喝酒解悶。

突然,一名幫眾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他先是幫左無雙斟滿酒杯,然後便靜靜侍立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事就說吧,別藏著掖著。”左無雙仰頭喝乾杯中烈酒,道。

“啟稟二閻王,我們有兄弟在細陽一帶發現了吳乾的蹤跡。”那名幫眾啟稟道。

左無雙聞言,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也沒見他怎麼用力,那人一百四五十斤的身子便被他拎了起來。

“你說發現了誰的蹤跡?”左無雙喝問道。

“豐國,吳乾!”那名幫眾頓時呼吸困難,臉都憋成了紫色。

“啪!”左無雙鬆開大手,那人瞬間跌坐在地,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著。

“此等重要資訊,你為何不稟報大閻王?”左無雙重新給自己斟滿一杯酒。

那幫眾終於喘勻了氣,這才哀聲道:“大閻王有靈,這段時間不允許任何人前往豐國報仇,可一想到四閻王慘死豐國,我等便一個個怒火難燒,如今四閻王屍骨未寒,我們這些做兄弟的,總該為他做點什麼不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