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莊看到最後,竟是擺擺手,杜從軍合上盒子,卻是將盒子遞給了柳石道:“我家老爺不受,還請拿回去!”

柳石卻是不接,對著姚莊躬身行禮道:“下官這不是送禮,只是看相國甚至日弱,實在是擔心,這才耗費三千兩銀子求得此物,只為大楚,只為姚相呀!”

姚莊睜開眼,看向杜成軍道:“去取三千兩銀子給柳尚書,三千兩隻不少,你也是借貸了吧!”

“借是借了一點,但下官也是為了大楚的將來,還請想過收下,銀子是不敢收的!”

“老山參我家老爺收了,但銀子還請收回。”杜從軍竟是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遞給了他。

柳石接過銀票,卻是不走,只是沉吟了片刻才說道:“相國,下官觀你氣色,不似身患病疾,只是不知為何要屢次三番要辭官歸鄉呢?”

杜成軍在一旁,說道:“老家老爺要歸鄉還要向你請辭嗎?”

不待柳石回答,姚莊卻是說道:“去給柳尚書搬個板凳,上好茶!”

杜從軍確實不去,只是說道:“老爺還是要注重身體呀!”

姚莊卻是笑著擺擺手,杜從軍這才轉身吩咐遠處站的下人去取板凳,柳石躬身鏢師感謝。

板凳到了以後,柳石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上就張口道:“相國,前段時間的票號收到假票那件事還記得吧?

雖然事情經過改變規則,現在解決了,可是下官一直在追查假票的來源,越是查越是感到奇怪,本來想找相國說說此事的,但相國一直深居簡出,下官求見不得。

今日聽聞換上請相國入宮,料想身體依然無礙了,這才再次登門!”

姚莊有些好奇,但是依然沒有說話,柳石看看姚莊那沒有表情的臉,這才說道:“下官可以確定的是,那假票就是從洞庭一帶流傳過來的,因為現在的岳陽以及洞庭三湖一帶,竟是查出了私下買賣假銀票的事情。

這些人私下收購大量的假銀票,在轉賣給那些挺而走險之徒,這些人就會以各種的手段,欺騙客商還有票號,現在已經成了當地的一種產業。”

姚莊嘆道:“我老了,再說你說的這些,老夫一點興趣也沒有,你還是回去吧!”

柳石急了,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老相國,先皇駕崩之時可是將大楚還有新皇都交給你了,可是你卻要告老歸鄉?

現在的朝堂上,也就只有老相國說句話還有用,你一旦不在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老相國要三思呀!”

姚莊閉著眼睛不說話,一旁的杜成軍卻是說道:“我家老爺已經很疲憊了,你還是回去吧!”

柳石將手裡的茶碗遞給一旁服侍的小廝,站起身道:“老相國可不要小看一張小小的銀票,他們正在拆大楚的根基呀!”

“你說的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杜成軍一臉的不相信。

姚莊睜開眼,擺擺手說道:“老杜!”又轉向柳石道:“坐,你也是見多識廣的宿將了,怎麼就如此沉不住氣呢!”

看著柳石坐下,才說道:“喝茶!”

“銀票一事,你覺得僅僅是銀票一事嗎?此事牽扯甚多,老朽也不便多說呀!”

“可是,事關國運!老相國就眼看著大楚滅亡嗎?”

“老朽又能如何呢!言不停計不從,留下來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留之無意,不如早早退去,笑看潮起潮落豈不快哉!”

柳石有些惱怒,他指著姚莊道:“你真要看著大楚就此消亡嗎?”

姚莊道:“你只是看到了銀票一件事,可是僅僅是解決影票的事情,就很是艱難!更不要說銀票後面的事情有多難,你我之力量太薄弱了,根本不足以解決問題。”

柳石回道:“銀票只是騙錢而已!難道還會有別的什麼危害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這裡面的危害,你為什麼要說大楚要亡呢?你有是何居心!”

柳石有些臉紅,訕訕的說道:“下官只是覺得假銀票四處騙銀子,又滋生盜匪,使得國家動盪,又使得人人互相不信任而使得商道斷絕,這才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