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潭州出來,一路上劉湘坐在掛著珠簾的大車裡,時不時挑起簾子看著前後縱馬疾馳的馬希範,竟是看出了一絲領軍大將的味道來。

劉湘自小就隨著父親劉建峰征戰四方,也算是見慣了軍旅生活,現在坐在這大車裡,看著意氣風發的馬希範,竟有了回到童年的感覺。

馬希範看她伸出頭,就騎馬跑過來看著遮著半邊臉的劉湘,劉湘滿眼都是笑意的說道:“馬將軍,小女子也想騎馬呢!”

馬希範哈哈笑道:“來嗎!”笑著拍拍自己馬鞍。

卻不料這句話,一下子把劉湘羞的滿臉通紅,那把小園扇立刻就將自己的如花美顏遮擋的嚴嚴實實。

可是劉湘身邊的女婢卻是張嘴罵道:“你這是羞辱我家小姐嗎?我家小姐那可是騎術好得很呢!”

馬希範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佳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我不好,我還不知道湘兒會騎馬呢!

咱們出來我帶了三匹馬,來試試這匹玉花驄,這可是我和別人比武迎來的第三匹馬,穩得很,你試試!”

劉湘面嫩,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馬希範卻是已經將馬從馬車後面牽了歸來,這匹玉花驄,全身雪白,但是面上和蹄子上,卻是有著深棕色的印記,深棕色的馬鬃也是隨風飄蕩,顯得是漂亮得很。

劉湘也是急喜歡這匹馬,頓時就躍躍欲試起來,此時已是入秋了,秋風瑟瑟還是稍微有些冷的,一身白衣白褲的劉湘帶上面紗,身上也披上大紅色的斗篷,頓時就讓這一片黃色的天地間有了一絲顏色。

馬希範看著劉湘,臉上盪漾著幸福的微笑,說來這個馬希範也有二十七八了,按照古人來說,此時早就應該三妻四妾孩子幾個了,可是這人和別人不一樣,以前渾渾噩噩的就喜歡練武,對於女人是沒有絲毫興趣的。

別說,這個劉湘的騎術極佳,跑動之後長長的斗篷舒展開來,竟是飄逸的很,馬希範也是跟著他疾馳,只是一個勁的呼喊著讓她慢點,可是劉湘卻是越跑越快起來,二人在車隊的前前後後跑著,竟是引得一眾護衛紛紛的追著口哨。

馬希範的武功雖是一般,但是騎術卻是極好的,更不要說什麼馬上弓*弩的技術,那就更是極其嫻熟,眼看著路邊由因為馬匹驚動而跑出來的兔子,馬希範竟是一箭就將那兔子射倒在了地上。

有了野味,那就在路邊一停,隨即就生火烘烤起來,護衛們見自己公子興趣起來了,更是呼喝著跑進周邊的草地,不一會的功夫,就射了十幾只兔子回來,頓時眾人都是高興起來。

一邊烘烤兔子的馬希範看著護衛們縱馬疾馳,再看看身邊因為縱馬疾馳而小臉紅撲撲的劉湘,心裡美得不得了,他能有幾天,不由就想起那個長相俊美的譚文來。

要說譚文在他心中還是很重要的,是譚文打敗了他,並且還讓他認識到自己幾十年的習武,不過都是兒戲罷了,付出了努力但是卻沒有學到多少真功夫,但這只是其次,更多的是譚文口中所說的大千世界別樣生活。

可即便如此,馬希範 的功夫底子還是有的,基本功紮實就是他最大的優點,在與譚文相處的一段時間裡,每日裡與譚文比武,雖是一場也沒有贏過,但卻是讓他認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功夫。

自此以後,這個馬希範竟是將自己亂七八糟的所學招數,化繁為簡之後竟是有了自己的招數,這裡面當然有譚文的指教,但是與他本身的悟性也是密不可分的。

劉湘被馬希範扶到馬上,劉湘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回到了童年的時候,開心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馬希範從來也沒有見過劉湘這樣的高興,見到劉湘縱馬疾馳,他也是雙腿踢打馬腹,興沖沖的趕了上去。

一隊人雖是不多,但是一路上但也沒有人阻攔,這也是因為他們的馬車一看就是貴族所有,有的官宦看到馬車上的圖案,就知道這些人絕對都是皇族或是貴族,因為也只有這些人才有家族徽章。

馬希範因為是皇子身份,因此他的車架上也是隻有自己的徽章,這是一隻拿著一柄橫刀的怪獸,身披戰甲騎跨著一隻怪獸,看著就是奇怪得緊。

他們這一行人一路都是歡聲笑語,看著路人紛紛側目,都羨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是有著心懷不軌的人,這其中就有幾個人更是一路跟隨。

這幾人都是洞庭的水匪,本來洞庭就是大江的洩洪區,洞庭周邊的百姓更是躲得遠遠地,只有周邊一些百姓利用洞庭水少的時候,在這裡種上一些豆子,能收則收,就是淹了也不可惜。

由於洞庭的面積大分叉多,又是長期的煙霧繚繞,因此洞庭就聚集了一批盜匪還有慢慢投靠來的潰兵,隨著戰爭的再次開啟,這裡的潰兵還有逃兵就越來越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