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咬著嘴唇站在那裡,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竟是還有點顫抖。

譚三拍拍他的肩膀道:“李奇將自己的禁衛派了出來,你留在這裡等他們,你的裝備他們給你帶來了,你去那裡做副職領軍吧!”

譚文知道父親說出這句話,那就是說這件事已經定了,頓時一臉的沮喪和不甘,幾種情緒交織之下,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可謂是精彩的很。

“文啊,你這次是輸了,你沒有輸給別人,你是輸給了自己的年輕和無知,李奇原來就有組建軍事學院的想法,只是咱們第二代沒有成長起來,因此這件事也就一直拖著沒辦,我會在提建議,希望有了這個機會,你要認真學習!”

“嗯!”譚文重重的點點頭。

譚三正色道:“技能可以學習,但是你不要忘記,我們看中的是本質,技能反而是其次,因此你對人的態度再回去之後要好好地想想,一定不要有身居高位的想法,也不要有高人一等的想法,更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評說別人,要能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問題,這很重要!”

譚文臉上露出一絲羞愧的神色,譚三看看他,說道:“回去好好想想,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

譚文走了,留下一地的蕭瑟和沮喪,他現在倒是有些理解錢端橫了,當初他出賣隊友的時候,不也是年輕的很嘛!他的心路歷程一定是很精彩的,可是這些事情可能是他一輩子都不願意在提起來。

譚文面對自己的失敗,心裡此時已經沒有了委屈,現在他有的只有對錢端橫的好奇,更多的是對自己面對錢端橫時候的傲慢與無知,感到一絲羞愧!

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評價和羞辱錢端橫,他的戰友有這個資格,而自己卻是沒有,可是他的戰友和袍澤們雖是不願意和他走的太近,甚至有的時候會罵他兩句,但自己確實不行,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父親譚三可以原諒他,也可以重用他,那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是對的,錢端橫雖然萎縮,但不得不說,在這個領域裡,已經很少有人可以和他比擬了。

譚文回到自己的營帳,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來寫了一封信,一封道歉信,譚文不願意給錢端橫早已經滿是傷痕的心上在狠狠地插上一刀,他要寫一封信,表達自己的歉意,也表達自己對他的尊敬。

第二天一大早,譚文如往常一樣,在府衙的院子裡正在打拳,卻是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這人正在譚三親兵的引領下東張西望的走了進來。

譚文在看的時候,竟是看到一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在了這裡,那人看到他的時候,竟也是張著大嘴,盡能塞進一個雞蛋的指著他,譚文愣了一下才大聲問道:“你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也是大聲驚訝的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還要問你呢?”

這人可不就是半夜出走的馬希範嗎?兩人走進之後互相見禮,馬希範道:“那日知道你走了,我還想能不能再見到你呢,沒想到就在這裡看到了你,這個世界真小呀!”

譚文卻是笑著說道:“你可是真的陰魂不散,怎麼到哪都有你呢!”

旁邊的親兵說道:“將軍還在等著呢!”

譚文這才恍然道:“你先去吧,有時間咱們再聊!”

馬希範笑笑行禮告辭,跟著親兵走了,譚文卻是依然在院子裡打著他的拳法,正在往前走的馬希範還回頭看了看他,笑笑接著往前走了。

金正站在一旁,正在向譚三述說荊州城裡各項對於民眾的安排,要知道荊州城內的糧價平穩及足量供應之後,民眾對於前一段戰爭帶來的恐懼已經消散一空了。

城內的宵禁雖然沒有取消,但是中午和晚上各大酒肆的爆滿就能說明問題,尤其是勾欄妓館的爆滿才真正的說明荊州城已經回到了原來的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