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手扶腰間長刀,此時就站在朝霞裡,初升的太陽照射在他的身上,他要讓所有的將士看到他始終和他們在一起,不管是艱難困苦還是現在的勝利之後。

他看著城牆下的復州內城,卻是和他以為的城池都不一樣,他只覺得到處都是纖細的街道還有厚重的大門,這些大門都是包裹著鐵皮,但是現在已經都是上了大鎖。

城牆下是一條不寬的小道,全部都是大青石鋪就,但只有不到一丈寬,後面則是一丈寬的水渠,在後面就是連成一片的高牆大院。

陸晏自居的自己好像又看到了一座堅城,雖說有不寬的巷道通往裡面,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一座堡壘,因為可以騰挪的地方學太少了。

這裡就算是想架上拋石機都不可能,除非是將拋石機架在城牆上,但是昨晚一戰,復州城的拋石機都已經被毀壞了,自己要是想重新架設拋石機,又需要耽誤還幾天的時間。

袁翔已經全部佈置好了,現在正在救助傷員安撫民眾,傷員中還是民團的人數居多,這也讓袁翔看到了復州軍和楚軍的差距。

明顯的就是楚軍還是進退有據,裝備精良而訓練有素,復州一直都因為人口問題而沒有強大的兵源,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多少可以完全脫產的正規軍。

訓練的差距一下子就在這次強度不算大的攻城之戰中顯示了強弱,而強弱的碰撞就是以士兵的死亡為代價。

袁翔知道命令已經下達了,各家各戶都在做準備,他們會進行對敵人的阻擊,而房頂這是復州軍佔據,他們負責從上到下對進犯之敵進行重火力打擊。

他們還要負責進行誘敵深入,就像現在已經有人出現在了比城牆還高的房頂上,他們都是手持重弩,這些重弩都是需要兩人共同上弦,笨重是笨重了一點,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從房頂直接射到城牆上。

這些重弩還有箭矢都是特別製作的,就是為了打擊攻上城頭的敵軍,現在的效果立刻就顯出來了,復州軍可以無遮攔的向著城頭的楚軍射擊,可是城頭的楚軍卻是夠不到他們。

這才是單方面的射殺,一箭一個,而且還能射擊帶著小火油罐子的特製箭矢,剛剛登上城牆不久的楚軍頓時就亂了起來,簡直就是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有的手持盾牌還能躲藏,可是數量不多的盾牌怎麼能躲的下那麼多的人,而且這些復州軍只對著楚軍中的將領射擊,尤其是站在朝霞裡的陸晏。

陸晏此時狼狽的躲來躲去,他身前已經有了一道盾牌組成的盾牆,可是依然在不斷的遭受攻擊,這些盾牌也根本抵擋不住箭矢的射擊,一時間砰砰聲不絕於耳。

這種箭桿都是 猶如拇指一般粗,全部裝的都是三稜箭頭,這種箭頭穿透力極強,楚軍的盾牌都是包覆厚厚的銅皮,而裡面則是木板,雖然沉重但卻是抵擋不住精鐵打製的箭頭攻擊。

只是不到一刻鐘,城頭的楚軍就已經全都趴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一個站立的人,而陸晏卻是被親衛簇擁到了甕城那裡。

現在也只有在那裡還能勉強躲藏,但是沒有接到撤退命令計程車兵卻是在牆頭上趴著,躲藏在自己同伴的屍體後面,但就算如此,箭矢也會穿透這些屍體而射中活著的人。

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是將這些屍體摞在一起形成一道由屍體組成的阻礙,可是復州軍眼看射不到人了,就開始重新拋射那種帶著火油的 箭矢。

就算這些人能躲在屍體的後面,可是這些火油一掉到地上就碎了,立刻大火就燃燒了起來。

陸晏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城牆上只有單面的牆垛了,這是為了從後面攻擊敵人,而這個敵人顯然就是自己。

楚軍已經在城牆上待不下去了,到處都是大火,而進入城裡顯然現在最好的辦法。

陸晏下達了向城內進攻的命令,楚軍中有些人立刻就有人產生了質疑,現在這種情況,進入城內好嗎!

就算是進入了城內,這些人就不會用箭射用火燒了嗎!顯然對方還是有後手在後面等著呢!

有了對陸晏命令的質疑,那麼行動起來就變得緩慢了起來,馬希桂接到命令之後也是產生了質疑,明顯進入這麼一座陌生的城池,不是一個好主意。

馬希桂一面派人向陸晏說明自己的意見,一方面按住自己人不要進去,看著前面黑乎乎的巷道,他就覺得那裡就像是擇人而噬的惡獸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