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發熱的是傷口的潰爛,還有傷口中不斷流出的血還有黑色的粘稠物質,郎中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再商量了良久之後,才異口同聲的統一口徑“毒藥!”

本來這些郎中面對發熱就束手無策,現在再碰上戰場上另一個最難治療的傷口潰爛,這些郎中也就成了十足的擺設。

終於有人因為傷勢過重而過世了,這些郎中用小刀子切開傷口就看到了一顆鉛球,而這顆鉛球周圍的肌肉都已經變成了一堆潰爛的慘不忍睹的臭肉。

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卻是知道這個球體是鉛製成的,鉛有毒這是都知道的,可是在鉛中毒之後怎麼治療,卻是一個人都不會。

這些傷兵的到來,沒有給鎮守荊門計程車兵帶來希望,而是代來了恐懼,而且三天兩頭都有人因為受傷而失去生命,恐懼不僅僅是在傷兵營中蔓延,甚至也蔓延到了軍營之中。

王昌譽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出現了,但是他也只能儘量的延緩訊息的蔓延,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他自己心中也是有著深深的恐懼,每日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只有喝上兩杯才能睡去。

襄州的朱友讓感到了荊門的變化,荊門的巡哨已經在收縮了,往常經常爭鬥的地方現在出現了真空地帶,這些地方以往都是他們反覆爭奪的地方,現在一旦沒有了楚兵,想不被發現問題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還在到處挖陷馬坑和安裝拒馬,這是防守姿態,朱友讓不知道荊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定有什麼讓他們為難的事情發生了。

這對朱友讓來說,這是 很難得的機會,你強我就讓,你弱我就強,你防守我就打你,這是最基礎的戰爭意識,朱友讓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一看對方的架勢,就知道機會來了。

對這種把自己防守的猶如縮在烏龜殼中的敵人,朱友讓有很多辦法放他們露出破綻,首先要進行的就是偵查並且穿插,如果有機會就搞搞破壞。

三支小隊出發了,他們換上楚兵的衣服出發了,但是他們的衣服要是仔細看的話,就可以 看出來這些衣服都是舊得不能再舊的,因為這些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他們利用夜色出發了,他們沒有目標,沒有任務,他們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搞破壞,只要能給這些楚人造成困擾,那就幹什麼都行!

他們的行進很順利,這裡原先就是他們的地盤,有的襄州兵原本就是這裡的人,對這裡的地形太瞭解了,甚至在這裡還能找到熟人策應。

他們闖進楚軍的陣地之後,就看到地面上挖的到處都是陷坑拒馬,就只能繞路透過,因此到了將近天亮的時候才堪堪能看到楚軍軍營。

他們看到楚軍原本一座軍營旁邊又多了一個小軍營,而且還有士兵把守著,只是現在門口卻是有大量的人在爭吵這什麼,他們離的太遠,根本就聽不到說些什麼。

他們就在那裡等著,必須要弄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兩個襄州兵就利用各種障礙物漸漸畢竟爭吵的地方。

還有一段距離,就聽到了他們爭吵的日子原因,那就是食物,這些荊州逃過來的楚兵原本還能一日兩餐,可是面臨著傷兵的到來,王昌譽卻是不願意給他們提供充足的食物了。

軍營中從來就不會是一日兩餐,一日三餐是最基本的配置,可是每次在打過仗之後,就會有一日四餐,甚至是加餐夜宵樣樣俱全,這是要讓這些士兵保持充足的戰鬥力,不吃飽可怎麼打仗,

所以平時糧食的消耗和連續大戰時的糧食消耗,完全是兩個概念,有滴時候甚至會成倍的消耗,所以按照常規消耗準備糧草,往往最後都是不夠用的。

尤其是在戰場上的物資補給往往不及時,所以士兵們也會見了吃食就拼命地吃,不但吃還要往自己身上藏,這都是有經驗的老兵才會做的事情。

為什麼都願意要老兵,這就是原因,他們懂得節省體力,也懂得怎麼在最需要的時候出力,怎麼保證自己的生命,而那些一看就是唇紅齒白的新兵,這些士兵有時候不但幫不上忙,還會壞事!

這些襄州兵過來的兩人一看他們再因為糧食爭吵,不由得就樂開了花,要知道軍營譁變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因為吃食缺少的時候,就更是容易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