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譚三和道人會和的時候,就見道人正在和朱友文說著話,譚三走過去看著這個人,三十歲上下,人看著就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那人也在看著他,彼此都不說話,道人道:“我跟你說的條件,你到底答不答應?”

朱友文看著譚三問道:“是你?”

“是我,你要是問是誰打暈你的,那就是我了!”

“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你不行,別看你鬼精鬼精的,你真的不行!”

譚三這不是在侮辱此人,而是這人真的打不過自己,而且自己也不願意和一個眼睛都腫起老高的人動手!

道人笑著說道:“你要是能歸順於我們,今後有的是機會!”

朱友文對著譚三道:“我就是不服氣,你憑什麼能打我打暈的,我就是不服氣!”

譚三一臉無奈道:“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服氣不服氣的,雖然我將你打暈了,但我對你倒是有點服氣的,你的本事還可以,卻不料你是個死心眼!”

那人還想再說,譚三卻是伸手打斷他的話道:“你說的這都是小事,你再不說點什麼別的,我就帶人去將你的親衛全都幹掉了!”

那人想了一會道:“我可以歸順你們,但總得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吧,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答應你們,你們也不會相信我的,是不是這個理!”

道人道:“想讓我們相信你,那還不容易嗎!你讓你的人退到一邊去,讓我們把馬帶走,不就是了嗎!”

那人道:“我讓你們把馬帶走,我還怎麼回去,朱溫可是惦記這些馬匹很久了!”

道人道:“你既然和朱溫不對付,那就不如和我們一起造他的反,這樣多爽,還回去幹嗎?”

朱友文道:“我在你們這裡又能做什麼,不如回去繼續統領那五千兵,還能鎮守雍州,那裡可是儻駱道到關中的必經之路!”

譚三想想確實是這麼個理,但是這人能相信嗎?

朱友文道:“你怎麼想的我知道,我要是說說我的故事,你就會相信我的,我姓崔不姓朱!”

“你姓崔?”

“我親生父親乃是崔胤,你們說我會不會和朱溫一條心?”

“啊!”

朱友文接著道:“我真名叫崔安瀾,父親自小就將我送回老家故城避禍,誰知道朝廷的災禍躲了過去,不料卻是卻是落入朱溫手中,為了苟活性命,我就說自己是孤兒,自我十六歲起就跟著朱溫征戰疆場!

後來被他收為義子,就是我父親還有我全家十七口被朱溫殺死,我就在身邊看著,我父親臨死前大叫不要忘了報仇呀!你們說,我能和他一條心嗎?我在他身邊每天瞄著他的就是脖子,就是想殺了他呀!”

朱友文說完卻早就淚流滿面了,譚三和道人面面相覷,這可真的是讓人難以相信,世間還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嗎?

這個崔胤後世說起來褒貶不一,是他將朱溫請過來清除宦官之亂的,卻不料反被朱溫佔據長安反客為主,最後更是將皇族和滿朝大臣還有他自己盡數的送往了黃泉。

可是他只是一個文臣,一腔熱誠又有什麼用呢,熱情不能當飯吃,雖是禪精竭慮百般騰挪,可又怎麼能依靠左右逢源來挽救大唐的危局呢!

譚三徹底明白了,這人只怕早就在尋找機會,可是現在朱溫勢大,一個小小的偏將又能做什麼呢?

說是朱溫的義子,不如說是朱溫圈養的鷹犬,人家朱溫可是還有七個親生兒子呢!所以說朱溫又怎麼可能對他們這些義子委以重任呢!

譚三說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呢?”

朱友文道:“我一直在朱溫帳前聽用,一直乾的就是斥候那一套,早就想單獨領軍,也是巧得很,前一段在關中鎮守的朱成闢不知怎麼死了,我才好不容易有了單獨領軍的機會!”

譚三哈哈笑道:“我知道朱成闢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