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進門後,略有點尷尬的看著崔文碩道:“老莊主,天越來越冷了,我來看看你”

崔文碩看著李行吃驚道:“你這是?這是……又打你了?看著傷的不輕呀!”

可不嗎!基本上整個頭都包了起來,知道的他是活該捱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多大的罪呢!

這話讓李行聽得心下更是委屈,真是感到碰到親人了,心裡是一陣溫暖,不禁是掉了兩滴眼淚。

從隨身帶的食盒裡,拿出一隻燒雞,一包醬牛肉,一包花生米,還有兩壇老汾酒,看著崔文碩道:“你是不知道呀,打的我當場都啥都不知道了!在床上躺了一天才下地!”

“是嗎?那你可要多休息!看郎中了嗎?李莊主看著不像是這樣的人呀!”

“那你是不瞭解他,狠著呢!看把我臉打的!”李行還往前湊了湊,指給臉說道。

崔文碩還真的不知道李行為什麼捱打,仔細看了看,嘆息道:“你看看,這臉上黃水都滲出來了,看來真是傷得不輕呀!”

卻是不知道那是準備幹壞事,被人家撓的,還是好幾個一起撓的。

李行給崔文碩倒上酒,兩人端起酒碗碰了一下,崔文碩喝了一小口,而那李行心裡苦悶,卻是一口喝乾了。

崔文碩道:“慢點喝,慢點,受傷了,喝酒可不好!少喝點啊,咱爺倆說說話!”

李行道:“老莊主呀,這幾年,不說我吧,就些年大家是都怎麼過的?其實,大家都挺懷念您的!現如今,那閹貨正準備重建部族,要把這莊園變成他胡人的產業,這一頓時間,讓馬戶正四處踅摸亂七八糟的胡人呢。咱們莊後就關著十好幾個呢!”

崔文碩道:“哦!還有這事呀!那你是啥意思?”

李行道:“怎麼說咱這也是正兒八經的皇莊,哪能讓他們胡人管呢?時間長了,還不成了他胡人的產業?”

“那怎麼辦呢?”

李行牙一咬,心一狠道:“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說著還做了個手掌下壓的動作。

“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太合適了!這莊子的人都是聽您老人家的,今後由您做主!您看這樣行不?”李行一臉的渴望之色。

崔文碩看著李行道:“那以後呢?”

李行一愣:“都聽您老人家的,您讓幹啥都幹啥,誰不聽話,咱們打不死他!”

崔文碩笑笑說道:“小公子呀!你想得太簡單了,哪有這麼簡單呦!”

這是變相指出李行的身份,你可是李懷唐的義子呀!竟想著殺了自己義父?可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呀。

李行也不傻,一聽就明白了,指著自己的臉道:“義子?有這樣的義子嗎,這尼瑪是養了個沙包呀!”

說完又想起自己受到的不公,不禁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不禁流下淚來。

崔文碩也不勸他,就這麼你一杯,我一口的喝著,沒過多大功夫,李行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崔文碩朝著那中年人指了指李行,那人過來,扶起李行扛在肩上推開門走了。

崔文碩喊了譚三二人過來坐了,笑笑道:“這小子就是個窩囊廢,幹啥啥不成,這又來忽悠我了!”

譚三道:“他既然有這心思,咱們能不能推上一把,讓他跟那李懷唐做對呢?”

崔文碩道:“我也想了,殺了李懷唐容易,可李懷唐與李克用的關係,是個問題呀!”

譚三道:“啥關係呀!無非就是李克用利用李懷唐而已,一口吃了,又害怕別人說閒話!

就想著從莊園獲得糧食,草料,慢慢蠶食莊園罷了!

而李懷唐犧牲了莊園的利益,卻是借李克用的關係而求得片刻安寧而已!

二人無非也都是用的緩兵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