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揉了揉額角,若沒有這句話,她鐵定是稱病不去的,讓下人捎件賀禮便是。

可有這句話,長公主表達了對她的重視,可她若不給這個面子,未免不識抬舉。

“夫人的意思是?”半雪試探地問道。

楚懷玉嘆息一聲:“挑件像樣的賀禮,屆時我去公主府赴宴。”

“夫人,祝小姐上次生辰發生的事……”半雪遲疑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楚懷玉想了想,搖頭:“不會。”

上次她在宮宴上賦詩,長公主有很強烈的反應,作為痴迷詩詞的人,想必對她這個有底蘊的人很是珍惜,這才務必讓她前去助興,應當與祝清懿沒有干係。

“此事與祝清懿應該沒有干係。”

正月二十三,長公主生辰,楚懷玉按時來到了公主府。

半雪挑選的是一件罕有的紅色珊瑚樹,禮物中規中矩,挑不出毛病。

其實國公府的庫房裡藏有不少名家的字畫,樣樣珍品,想來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讓長公主愛不釋手,但楚懷玉沒有選。

畢竟她沒有討好她的必要。

令楚懷玉覺得意外的是,楚鳴玉竟然也來了。

二人的馬車在公主府門口相遇,遠王府的馬車較之前尚書府的馬車不知華貴了多少,楚鳴玉人也更加趾高氣昂了,走路幾乎是揚著下巴的,因為肚子裡有皇孫,無人敢招惹她,幾乎在幾步之外就要繞路而行。

她今日身穿黃色繡牡丹的正裝襖子,頭上配飾齊全,裝扮得十分貴氣。

因為品級不同,楚懷玉不得不朝她行了個禮。

儘管禮數敷衍,楚鳴玉有些不滿意,卻也不敢輕易招惹她。

“沒想到遠王妃懷著孕肚,竟然還不忘出席長公主的生辰宴。”楚懷玉輕笑:“上次遠王府一別,我聽說遠王府出了大事,不知道王妃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那大膽的賊人抓住了沒?”

一提起這事,楚鳴玉腦海裡不由自主回想起那日的畫面,不由微微閉眼,語氣沉了幾分:“那日的事想來國公夫人最清楚不過是怎麼回事,何須再提?”

楚懷玉裝傻:“王妃這一有孕,腦子都不好使了,遠王府的事,我怎麼會知曉。”

楚鳴玉冷冷地哼了一聲,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公主府。

公主府在花園排宴,楚懷玉本想找一個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便是,沒想到公主將她的座位排得離主座很是接近。

身邊幾乎坐著的都是有頭有臉或是跟公主關係很近的人,包括遠王妃,也包括她的親女兒祝清懿。

楚懷玉無奈地嘆氣。

府上請了京中知名的樂師,聽說一曲值千金,實在引起了她的興趣。

上次給顧雲朝尋了師門之後,她還答應顧雲霜給她尋一位精通樂理的師父呢,卻一直擱置了。

樂師一身飄飄白衣,這寒冬臘月裡顯得有些單薄,他抱著一把風雲琴,仙氣飄飄,有著獨特的韻味。

他在花園中心坐定,手指撫上琴絃。

隨後,楚懷玉眸見識到了什麼叫一曲千金。

“這樂師可是京中最有名的,恐怕只有皇室的人才能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