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同意,她再怎麼說也是白搭。

十一月十七,遠王大婚。

皇子成婚要遷府封號,於是五皇子宋修遠便成了遠王,賜遠王府。

楚懷玉作為楚鳴玉的孃家人,需提前一日回楚府,第二日一早與楚鳴玉的花轎隊伍一齊去往遠王府。

上次她從這走的時候,將這裡攪得一團亂。她沒想到自己短時間內還會回到楚府。

“夫人,你覺不覺得這些人看您的眼神,又敬畏又害怕的?”走向懷香院的路上,宛白問道。

“那是自然。”楚懷玉揚了揚下巴:“自從冬獵之後,楚懷玉的名號,誰人不知?京城裡誰不知道你家主子武功能及寧大將軍。”

宛白嘿嘿一笑,便聽楚懷玉又道:“且我上次回來,將這裡攪和得亂成一鍋粥,連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上的三小姐都受了責罰,現在是個有眼力見的下人,都知道見了大小姐要繞道走。”

宛白更驕傲了,看著楚懷玉的眼神泛著光亮:“夫人真厲害。”

晚上,楚謂在正院設了家宴。

席間,楚夫人樂開了花。

“如今老爺仕途青雲直上,我們鳴玉又嫁進遠王府成了王妃。”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老爺,你看,鳴玉沒有辜負我們這麼多年的栽培,可算出人頭地了,不像……”

楚懷玉適時地抬起眸子看她,聲音冰冷:“不像我,絲毫沒讓楚尚書費心,就成了最有權勢的邵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楚夫人一口氣噎住,頓時沒說出話來。

楚懷玉勾出一個笑容。

“邵國公人都死了,你一個寡婦就罷了,一點都不記著楚府對你的好。六親不認的白眼狼。”楚鳴玉趾高氣昂地翻著白眼。

“當上遠王妃就是不一樣。”楚懷玉涼颼颼的地嘲諷:“汝南三妹扶搖直上了,我們一家子都成了皇親國戚,可要好好謝謝你。”

楚鳴玉只當她是羨慕自己,扭著身子道:“那是自然,我得皇上垂憐,連帶著父親也升官,我心裡也高興得很呢。”

楚懷玉輕笑一聲:“那便千萬不要讓皇上知道些別的事情才是,否則就是令楚府替你蒙羞了,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到時候也別連累了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楚鳴玉撂下筷子,臉上的笑容一僵。

楚懷玉夾起一塊紅燒肉來,面色不改:“妹妹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我聽不懂。”楚鳴玉冷著臉道:“楚懷玉,我勸你不要亂說話。”

“幸好你爬的不是當今聖上的床。”楚懷玉嘖嘖道。

“懷玉。”楚謂面色一沉,也撂下了筷子:“今後鳴玉就是遠王妃了,我也終於升官,今日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不容易,本是一件幸事,你說話注意分寸。”

雖然有了楚鳴玉這個銀行仰仗,可楚謂也知道,五皇子痴迷樂律,不問朝政,就算攀上了這層關係讓他升官,其餘便對他在前朝毫無用處。

邵國公的屍體還未搜到,他不得不看他幾分面子,對楚懷玉的話不敢說太重。

況且前幾日冬獵,人人都知曉楚府出了楚懷玉這樣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