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顧雲朝從前是因為拜白將軍為師了才踏入正途,自冬獵回來之後,他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短時間內他的功夫突飛猛進,各方面都肉眼可見地進步著,楚懷玉覺得很欣慰。

“這樣下去,國公大人在府裡的地位可保不住了。”楚懷玉打趣道。

顧雲廷滿不在乎地勾唇:“我巴不得他早日出息,早些分擔我的身上的重擔。”

楚懷玉知道他只是說說。

顧雲朝這個年紀開始練武,已經算是晚的,但他刻苦,尚能追回一些,但文學方面短時間內補不回來了。

他可以成為武將,要說分擔國公府的事務,便不太可能。

“明個楚府三小姐出嫁,你不去湊湊熱鬧?”顧雲廷漫不經心道。

“她是二嫁。”楚懷玉微微錯愕:“陛下還為她大辦?”

“畢竟是遠王的正妃,肚子裡又是陛下第一個皇孫,怎麼可能不重視。”

“陛下第一個皇孫。”楚懷玉冷哼一聲:“我去,為何不去。”

她倏地反應過來:“怎麼,你有什麼事要我辦?”

顧雲廷邪笑:“夫人果然聰慧。”

“有話快說。”楚懷玉翻了個白眼。

顧雲廷乾咳兩聲:“遠王那倒是沒什麼棘手的問題,又是剛遷的府邸,要不夫人去他的書房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商榷的?”

她瞪大了眼睛:“沒事找事嗎你?”

“自然不是。”顧雲廷收回目光:“皇家子弟太過複雜,經過三皇子一事,我怕其他皇子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放心不下。”

楚懷玉仔細回憶了一下宋修遠,那日冬獵一見,此人一雙風流的桃花眼,渾身透著放蕩不羈,結合傳言中他精通六藝,無心朝政,乍一看倒是沒什麼可放心不下的。

在記憶中搜尋了半晌,腦海中的畫面倏地定格在他一個充滿怨恨的眼神上。

她微微蹙眉:“可以。不過府邸是新的,就算有什麼端倪,恐怕也不好找。”

“你順便看看就是。”顧雲廷唇角彎起一個弧度。

“順便?”楚懷玉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我代表國公府前去,又是她的大姐,穿的自然要隆重些,你以為女人家的衣裳行動起來那麼方便?”

她吐槽著,想著回來一定要再敲他一筆。

誰知道顧雲廷朝他走近幾步,驀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最近叫太醫來把脈了沒,身子如何了?”

楚懷玉反手去抽他,被他抓住手腕之後便作罷,仔細回想了下。

寒冬凜冽,她近日在外頭越來越頻繁且時候越來越長,身子都沒覺得有明顯的不適過,想來是這兩個月的湯藥有效果。

“那麼多苦得發澀的湯藥喝下去,怎麼會沒效果。”她哼聲。

即便她現在還十分堅定地要與他和離,顧雲廷此刻也感覺很欣慰。

和離?到時候也要他同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