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娘娘,民婦這是從小落下的病根,沒什麼要緊的,只是身子不爽利些,今日恐怕要先失陪了。”楚懷玉禮數十分周全:“還望娘娘諒解。”

見她如此說,二人不好再說什麼,皇后讓宮人將方才賞賜的綵緞玉帛一併送回邵國公府,又囑咐了幾句,這才罷休。

當天夜裡,三皇子宋修然進宮看望自己的母妃淑貴妃。

“母妃是說,楚家大小姐油鹽不進?”宋修然問道。

淑貴妃懶懶的靠在貴妃榻上:“看著是個聰明人,說話無半分紕漏,今日在宴上博了長公主的歡心,得了皇后的獎賞後便全身而退。”

宋修然難得蹙起了眉,喃喃道:“連母妃也沒辦法?”

“我已向她示好,皇后也有意拉攏,只是這人與我們疏離得很,似根本不願與宮人扯上關係似的。”淑貴妃頗為無奈:“我在宮中無法與她屢次見面,實在無從下手。”

宋修然抿抿唇:“邵國公府手持五萬玄蒼衛,她謹慎些也是情理之中。”

話雖這麼說,這卻與他預期截然相反。

一個女子罷了,沒想到連母后都搞不定,看來接近邵國公府要從其他地方下手了。

“然兒,如今陛下有意立太子,四皇子與五皇子那邊蠢蠢欲動,你可不能掉以輕心。”淑貴妃坐起身來,正色道。

“母妃放心,兒臣自有分寸。”宋修然回答道,心思百轉千回,馬上又想出一個法子。

“邵國公府的錢財與勢力兒臣勢在必得,楚懷玉那條路走不通,顧家還有一個情竇未開的三小姐,這次兒臣一定不會失手。”宋修然篤定道。

“你有把握便是,再沒出岔子的餘地了。”淑貴妃頷首,隨後揉了揉額角:“時候不早了,久了難免落人口舌,你回府去吧。”

宋修然行禮告退。

邵國公府內,儼然是另一番景象。

回府的路上,楚懷玉便覺得手腳愈發寒涼,怎地都捂不熱,老管家忙請了府裡有名的太醫來把脈。

隔著帷幔,那太醫面色有些複雜:“夫人這是舊疾,便是小時候受凍落下的病根,身體有寒涼之症。”

床幔內,楚懷玉抱著棉被縮成一團,只聽老管家道:“先生可又解決之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太醫嘆了口氣:“夫人的身體虛寒,只得慢慢調理,才能得以緩解。”

說罷,他拿起筆寫了張方子遞給老管家:“按這方子每日一副即可。夫人切記不可再受寒。”

今日宮宴雖擺在御花園,但皇后處處設了暖爐,並不凍人。是她與楚夫人離席的那段時間身子才受了寒風,導致寒疾發作。

楚懷玉在心中又給楚家記上一筆。

喝完苦澀的湯藥,宛白遞給楚懷玉一隻蜜餞,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道:“夫人的命怎麼這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