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樂鳶有心儀的男子,為何那日還那般盡力地表演?若不是想嫁給李子淵,只是單純想要比過平樂郡主的話,楚懷玉只能說……

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蠢蛋。

玄武舫上,宋修然對著對面的李子淵問道:“那日御花園一見,殿下對這樂鳶郡主無意?我這妹妹性子其實可愛得很。”

只是眾人都知道,要和親,便定是娶回去做離國的四王妃,李子淵如今是最有可能當儲君的皇子,怎麼可能讓樂鳶這樣單純卻不討喜的女子當皇后?

宋修然這話看似關心,其實有些試探之意。

李子淵眸子深不見底:“非也,她這畫,我覺得差了些意境,不過樂鳶郡主還小,以後或許有更深的見解。”

宋修然笑而不語。

只聽樂鳶說道:“懿兒姐姐,不如我們來筆試如何?”

祝清懿手捏了捏:“你想比什麼?”

她自小就看這個樂鳶不順眼,仗著自己有個郡主之位,眼睛都要漲到腦袋上面去了。

而樂鳶更是如此想,眾人皆看不起祝清懿,這個陛下不肯給封號的長公主之女,卻沒人敢說,她偏要來羞辱她一番。

祝清懿看了看顧雲廷的方向,男人斂眸低頭,似乎根本沒在意這邊的動靜。

樂鳶笑看著祝清懿,勉強壓制自己得意的表情:“不如,寫個字吧?”

祝清懿目光一沉,她從小不學無術,身上技藝幾乎沒什麼是精的,更是本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藉口安慰,她根本就沒學過什麼東西,寫個字,豈不是丟人現眼?

她心中將這囂張的樂鳶罵了千遍萬遍,咬著後槽牙笑道:“還是算了,我今日什麼也沒準備。”

樂鳶笑得更歡:“哦?字這東西要如何準備,筆墨紙硯都擺在此,姐姐是有何不便呢?”

祝清懿勉強維持著臉上的表情,聲音勉強:“我前幾日……不小心挫傷了手。”

“原來是這樣。”樂鳶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便不為難姐姐了,懿兒姐姐可要好生養傷,宴會不是隻有這一次。”

祝清懿笑著低下眸子,眸中陰狠一閃而過。

該死!

這些受封的郡主,一個一個都要踩在她頭上是吧?也不看看都是什麼出身!

楚懷玉隔岸觀火觀得開心極了,聞言不由輕笑一聲,下一秒,便覺得一道鋒利的目光射向自己,她風輕雲淡地抬頭,含笑的眸對上祝清懿。

祝清懿忽地笑了笑:“既然都是一個府裡的姐妹,不如你代我跟樂鳶比試一番?畢竟不好拂了邵國公府的顏面。”

“好啊。”楚懷玉面不改色,意外地站起了身。

玄武舫上,聽見女子婉轉的聲音,顧雲廷抬起頭來,看著那道火紅的身影。

她這麼輕易接受祝清懿的提議?是足夠自信,還是疏忽……

顧雲廷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擔憂。

楚懷玉走到桌案前,提起狼毫毛筆,沾了沾墨汁,略微思索後,即刻落筆,動作行雲流水。

她嫵媚的眸溢位些許銳利,待旁邊丫鬟將紙提起展示在眾人面前,大家才看見,上面寫了一個“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