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內景?不對!是外景?分明借到了天地之力,等等···還是不對,他沒有顯露絲毫的外景氣象,卻能在瞬息之間,借得如此巨力,是法身?”

“怎麼會有這樣的法身?”吳淞的烏木劍,在招架殺豬刀時,竟一觸即潰。

須臾間他已經接連倒退了十三步。

不能再往後退了,繼續退他就要掉落懸崖。

從懸崖上摔下去沒什麼。

關鍵是這樣會十分的丟臉。

這世上能不顧臉面,只講究實惠的,畢竟不多。

吳淞絕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吳淞就只能吐血了,大口大口的吐。

腳下的白雪,映著點點鮮紅的血漬,格外的刺目。

吳淞突然又覺得,還是從山崖上摔下去,要來的更好些。

周小年沒有得勢不饒人,追過去再補上幾刀,而是挎著‘艱難’的步伐,頂著強大的壓力,持著刀,繼續向上。

吳淞敗了,接下來暫時無人出手。

不是武道山沒有更強的武者,只是···沒必要。

沒有人覺得,周小年不是來拜師的。

既然是拜師,那就一定是將來的‘師弟’,對一名‘師弟’出手太過,總歸是不好。

顯得武道山的武者們沒有風度,只會以大欺小。

風漸漸的開始有些顯得平息了。

越過了風最大,雪最冷,環境最為惡劣的半山腰。

再往上,除了頂著越發沉重的壓力,舉步維艱的前行之外,周圍其它的嘈雜,反而逐漸的平靜下來。

風聲、雪落聲,都顯得那樣的輕盈。

沉重的只有愈發急促的呼吸聲。

似乎到了這個時候,就只剩下了與自己的較量。

就像一場急遽激烈的對抗之後,在沉鬱的垃圾時間裡,能繼續保持激情者,才更有可能走到最後。

漸漸的,周小年彷彿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了。

周遭的一切,都愈發的寂靜。

就連低聲吟誦著某些故事的細風,也變得不再多嘴。

如果此時回望,風雪都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

就連日月,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的高不可攀。

唯有漫天的星斗,以極為玄妙的軌跡,在上方盤旋,偶爾閃耀的流星,會帶來一陣古怪的元氣波動。

就像靜止的畫面裡,所呈現出來的唯一活力。

保持呼吸!

腳下麻木的移動著。

周小年已經不再揮刀,此刻,他自己就是一柄刀。